李骁鹤一把抓住那送信的内门弟子,“这信是谁让你送过來的。”
那内门弟子年轻的很,大概也是芥阿同辈的,猛然被她这么质问有些无措,“都是甘长老让我送的啊。”
李骁鹤心中疑惑,看來之前那些情报也都是甘华送來的,但又是为什么呢。在她是否参与内门大考之事上,甘华一直是中立的态度,又怎会主动将这些情报提前送到她手上,况且,甘华也不是这么细心的人。
“多谢。”
那弟子见沒什么事了赶紧离开了。
李骁鹤捏着那张薄薄的纸脑子里乱的很,然后急匆匆地运转轻功向凌霄塔的方向而去。
匆忙之下收拾了所有的东西,一出塔便碰上了一个人。
“从云爹。”李骁鹤心中愧疚。
“嗯。”从云站在那座创世神雕像下,面色淡然就像沒看见李骁鹤手中的包袱和背在身后的北斗。
“那些情报是我让交给甘华去搜集的。”
“什么。”李骁鹤感到诧异。
“他是璇玑阁阁主。”
从云说的风轻云淡,但李骁鹤却是无比震惊,如风之浣所说,轩辕门必定有一个庞大的情报组织,但她如何也沒想到,居然会是沧澜第一情报组织璇玑阁。
“为何。”李骁鹤不懂,若是从云不告诉她这件事,她也不会下山的。
“你可还记得离开萧府时我留下的那封信。”从云问道。
李骁鹤手颤了颤,她当然记得,怎么不记得,眼前这个老人告诉她,是真心拿自己当女儿看的。
“我会回來的,只要把山下的事情办好了便立刻回來。”李骁鹤信誓旦旦,但其实还是心虚的,只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像白眼狼。
“记得回莫留山的路便好。”
李骁鹤一怔,眼眶发酸,使劲点了点头道,“一定记得。”
从云走到她跟前,宽大的衣袖下露出一把细长的剑,十分秀气,锋利的剑刃散发着凛冽寒气,如银色游龙。虽沒有剑鞘,但剑身雕刻着李骁鹤熟悉的花纹,白犹花。
“这是。”
“此剑名摇光,与你身后背的天枢同为北斗之属。”从云将那把细长的剑交给她。
“天枢。”李骁鹤还來不及惊讶这把细剑那熟悉的名字,便又遭到另一个重磅打击。
“这不是唐家至宝北斗么。”
“北斗星谓之七政,天之诸侯,亦为帝车。沧澜并沒有北斗一说,但轩辕门却有北斗一说,神遗之。”
从云语音缓缓而起,却在李骁鹤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息。
是她疏忽了,从一开始就忽略了北斗的含义。北斗并不是一个星辰,而是七个,如此看來唐家的北斗也只是一部分。
“天枢,摇光……”李骁鹤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包袱里掏出了那朵银色异花,不,该说银色的白犹花了。
“这是开阳。”从云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來,然后又释然了,“果真逃不过缘字。”
游兰阁外,所有的通过文考的游习弟子都要在今日离开莫留山,共有三十余人,而通过者未逾半数。
习陵背着包袱望着嘟囔着嘴,“皇嫂就算不來,也要送送我们吧。我又不会真把她抢到坤域去当我皇兄的太子妃……”
一旁跟芥阿寒暄的浮宁闻言笑了笑道,“你倒是想抢,谁能抢的动你皇嫂啊。”
唐茗背对着二人看着凌霄塔的方向,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变故。忽然眼神一亮,抬脚向前走了过去。
“哎。你去……”
“皇嫂。皇嫂來了。”习陵眼尖的很,一眼就瞅到了匆匆赶來的李骁鹤。
“是李小鹤。”
“真是狂妄,怎的來的如此迟。”
“人家有本事狂妄,自然不像我等这般谨小慎微。”
“她身后背的那黑漆漆的是何物。”
“沒见过这等武器啊。”
“李姑娘这是……”芥阿有些疑惑,就算是送行也不用如此焦急吧。
浮宁也看到了李骁鹤手上的行李和硕大的北斗,不禁皱眉,“不对。”
“怎么了。”唐茗上前就问道,她还沒见过李骁鹤如此焦躁不安的样子。
李骁鹤紧了紧包袱,“我与你们一起下山。”
“什么。”
这大呼小叫的一声不是唐茗,不是浮宁,也不是惊喜的习陵,而是芥阿。
这老大的一声惹的周围的弟子们纷纷投來异样的眼神,但芥阿却一点也不在乎,而是冲到李骁鹤跟前急切地问道,“李姑娘你是在开玩笑么。你怎可离开莫留山啊。”
“我有要事必须下山。”李骁鹤神色凝重,想想又加了一句,“我已经和掌门禀告过了。”
“这……”芥阿看起來快要抓狂了,但显然他改变不了事实,也只能接受了。
“皇嫂你怎的突然想通了。山下……”习陵突然意识到她家皇嫂的身份,低声道,“山下可是很危险的啊。”
“我……”
“李骁鹤,你还是來了。”这声音的主人沒有别人,也只有君文垣了。
李骁鹤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睬,而是催促着唐茗三人,“事不宜迟,我们立刻下山,稍后路上我会跟你细说。”
“奥奥。”习陵听话地点点头。
君文垣见李骁鹤不理他也不在意,心中却决定要在七国之战中打败李骁鹤。
芥阿带着众人出了大门,恋恋不舍地看着李骁鹤,也不顾一甘急于归家的弟子眼巴巴地等着,就是磨磨蹭蹭地不愿打开守山结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