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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塌的琅山山巅之上,尚翼和韩淳风二人一高一低地对视着。 ..
韩淳风脸上焦急的神色瞬间消失,他目光淡然地看向尚翼。
“你站在高处,而我在低处,故此你可质问我。若是你站在尘埃低处,便无力质问。”
山风呼啸而过,吹起二人的宽大而华丽的袍子,发出烈烈之声。
尚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冰冷。
“十年前,我以韩氏一族臣服于皇帅,十年后皇帅果然不负我韩氏一族的效忠。”韩淳风的神色依然傲然,但是眼中却露出了无比比拟的炽热之情。
“十年前曾有人告诉我,要成为强者便不能有任何弱点,我一直记着,也看着您一步步走上今日的高度。”
“皇上。”韩淳风看着他跪了下来,深深地低下了头,“云泽少女可杀不可留。”
“滚。”尚翼说。
“尚翼诛神,唯有莫留山能留的住云泽少女,臣不会让皇上毁了尚翼,毁了您。”
“滚!”一声怒喝,尚翼擦着韩淳风的身子而过。
“唔!”韩淳风的身子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猛的撞在了山边的石头上,鲜血自口中pēn_shè而出,洒在了山路的石头上。
尚翼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向离开,下一刻脚被抓住。
“王爷……”韩淳风死死抓住他的脚,嘴里的血不断往外吐,“她李骁鹤的命是命,我妹妹的命就不是命吗!”
“你妹妹?”
尚翼脚步一顿,低头嘲讽地看他,“韩相国,将你妹妹易容成李骁鹤的样子,你可是知道的。”
韩淳风愤恨的神色一滞,张口欲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我许你韩氏一族百年荣华,你韩氏付出忠心,各有取舍。”尚翼轻蔑地看着他,“十年前本王告诉你的依然有效,强者不可有弱点,你做到了但不要后悔。对于我来说,李骁鹤并非弱点,只是我要得到的而已。”
“主子……”赶来的徐燃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在他的身后吴柯远远骑马跑过来。
“走!”尚翼低吼,如暴怒的凶兽。
尚翼挥开他转身离开,留下韩淳风一个人躺在地上楞楞出神。
“各有取舍么……”他低声呢喃,随即苦笑出声,他韩淳风也有弱点。
或许连韩月华自己也不记得了,十岁那年作为韩家私生子的他终于踏入韩家时,只有那个叫月华的妹妹对他展开了笑容。
“哥哥!”她笑着喊道。
十年过去了,哪怕她自己都不记得这件事了,他却依旧记得。
没落的韩氏一族如同一个地狱,每天都有人绝望地哭泣,每天都有人在伤心无望的灰暗天空下死去。他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也冷漠地看着那个爱笑的妹妹逐渐变得傲慢自私,如宗族里的每一个人一样漠视人命,一心追求权力,和那所谓的宗族的荣耀。
他同样冷漠地对待着这个妹妹,然而在所有同辈兄弟姐妹都相继死去时,他却留下了她这个妹妹,在她说爱上了皇帅时,他将她送进了宫。
最后,他又亲手将她送上了死路。
月华,我的妹妹……
琅山脚下的气氛一触即发,朝日容跃一步步向前逼近,李骁鹤一步步后退,周围全是虎视眈眈逼近地拿着刀剑长矛的禁军。
所有的大臣都被强制地隔离到另一边,只剩下李骁鹤一人面对着千军万马。
“我本以为侯爷如此装备齐全是为了对付镇魂军,看来我猜错了。”李骁鹤笑的从容。
“你没有猜错,不过是顺便而已。”
沈涯手上的刀还沾着尹氏父子的血,一滴滴地往下滴落,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朝日容跃不过是强弩之末,今日必定是他败,而你--”沈涯举刀指向李骁鹤,双眸如充血一般通红,“必死!”
李骁鹤无端地心中咯噔一声,有种怪异的感觉划过心头,她似乎抓住了什么。
“你要杀我的原因是什么?别说是那可笑的理由,叛贼?哼~”
“我儿太在乎你了。”朝日容跃说。
“不止如此吧?”李骁鹤嗤笑一声,别有所指地说道,“我猜猜,和我的身份有关?云泽少女怎么得罪了你?或者说……”
“住口!”朝日容跃嘶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竟有些被说中心思的恼羞成怒。
众人一怔,大臣们面面相觑,心里都猜到了些什么,但都选择了集体沉默。
“侯爷,老臣有一言,云泽少女不可杀。”
所有人包括李骁鹤都惊讶地看过去,居然是大司马陆逢隽站出来为她说话。
陆逢隽毕竟是三朝元老,威吓过后也要收买人心,朝日容跃虽脸色不善却也耐心地问道,“大司马何出此言?”
“云泽少女毕竟是神之使者,坤域扶风都是尊神之国,若知道云泽少女死在我尚翼手中,到时必会借此联合攻打我尚翼,请侯爷三思。”
李骁鹤有些感动,她不觉得这个老头会无缘无故地为她说话,恐怕也是记着当初自己救了他一命。
“大司马,我尚翼不尊神,我尚翼也不怕他坤域!至于扶风……”沈涯莫名地笑道,“还不一定帮谁呢!”
李骁鹤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说起来沈涯的王妃,蛇精病的娘玉红盏还是扶风大祭司的亲妹妹,也就是说蛇精病跟宫长燕还是表亲,她竟然一直忘了这么一层关系。
再加上白殿对她选择了莫留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