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八月,草木凋零,李骁鹤叼着毛笔靠在纤画殿院子外的葡萄架下,仰面朝天,悲伤与忧郁逆流成河。【..】 ( . )
“唉~”
雪草听着自家主子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叹气,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扫帚,“姑娘,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桃花抱着一盘糕点,鼓着嘴道,“姑娘从早上从国子监回来后就开始发呆,连吃午饭都开始发呆,还吃毛笔……”
“你们不懂我的忧伤。”李骁鹤崩溃地喊出声,“我不会写策论啊!”
雪草低头扫落叶,“姑娘,我觉得你首先该担心的是如何写一千字。”
“是啊,姑娘。”桃花赞同地点头,“你都不会写字呢!”
“你俩认识一个姓曲的书生吗?”李骁鹤愤愤不平,这俩是神补刀的徒弟吗?
“其实姑娘你可以找人帮忙的。”雪草凑过来挤眉弄眼。
李骁鹤板着脸说,“不要。”
雪草瞪大眼睛,“我都还没说……”
“你们的皇帅大人他就是个神经病来着的。”李骁鹤苦口婆心地劝着,“雪草啊,你为什么对他这么有好感?我好像听说他在尚翼国也很残忍的。”
“哪有啊!”雪草早已习惯了李骁鹤的恶趣味,也不再害羞,而是带着些仰慕的语气说道,“皇帅大人对待敌人是残忍的,可是他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保护我们,因此在整个尚翼国,他就是我们的神。”
“姑娘,你可知道,从七年前开始,皇帅为尚翼打赢了多少仗么?”雪草的目光带着水光却异常坚定,“所以姑娘不要误会皇帅大人,他是个好人。”
好人,李骁鹤扯扯嘴角,好吧,在这个尚翼国,他尚翼就是个好人,守护神。
“但我不觉得他有空教我写策论。”李骁鹤摊手,“人家日理万机,木有空啊!”
“姑娘,你误会了。”雪草掩面笑了笑说道,“我是说你可以找吴侍卫代笔。”
吴柯……李骁鹤神色一暗,昨日听到白袭的消息让她暂时忘却了吴柯离开的消息,现在被雪草提起,她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
李骁鹤放下纸笔,“我出去一趟。”
“姑娘你要去哪儿啊?”雪草喊道。
“出宫。”李骁鹤说出这二字的时候,暗中监视的暗卫也确定了,十道人影忽然从院子四周蹿了出来,拦住了她。
桃花和雪草被吓得大惊失色,桃花下意识地躲在了雪草身后。/
“李姑娘,不要让我等为难。”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说道。
这话一说,桃花不明白,雪草却是有些明白的,心中的猜测又确信了几分。
“别误会,我是要出宫,不过是跟你家主子报备一下。”李骁鹤抱着胳膊,面露不屑道,“不然你们以为我还在这里等你们抓?”
“得罪了,在下会去禀报主子。”
李骁鹤挑眉一笑,“有劳了。”
为首的黑衣人对她点点头后,看也不看雪草二人一眼,便迅速隐匿。
桃花瞪着大眼睛,看的一愣一愣的,“雪草姐,这是在玩大变活人吗?”
“别说话。”雪草低声警告。
桃花被她严肃的语气吓到了,连忙缩回脖子不敢再出声。
李骁鹤捡起纸笔,慢悠悠地靠回葡萄架吓继续去构思她的策论。
雪草和桃花也不再靠近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回内殿了。
李骁鹤也不在乎,雪草的一番话让她忽然反应过来,她和桃花本来就是忠于尚翼的人,这点和吴柯一样,虽然无奈,却不得成为敌人,因为各自的信仰不同。
正如李骁鹤对暗卫所说的,她完全可以偷偷摸摸地潜出宫去,故意说出宫一半是为了恐吓暗卫去禀报,另外一半不免也带了让雪草和桃花她们见识一下的恶趣味,让他们知道自己与尚翼的立场是对立的。
院子里的落叶扫了一半,东一堆西一堆地散落着,泛着枯黄的颜色,被风一吹就又散落了一地,李骁鹤看着感叹了一句,又是白忙活了……
努力勾着手指回忆着毛笔怎么拿的,李骁鹤觉得自己手都快抽成鸡爪疯了。
“不知道这葡萄架里有没有一只跟小猪一样大的蚊子啊,如果这只猪会写字那就更好了。”李骁鹤似不在意地四处张望着,嘴里说道,“要是能帮我写策论就更好了。”
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李骁鹤没盼来某只南小猪,而盼来了小丹朱。
它的小爪子直接踩在她的作业本上,印了两个脏兮兮的小爪印,还毫不知情地仰头萌萌地看着她。
李骁鹤本想逗它来着,忽然想起来它没有鸣叫,顿时神情一凛,试探地将手掌在它门前摊开,果然丹朱张口吐出了一团布条。
这布条看着有些眼熟啊,等到全部展开之后,李骁鹤脸色顿时变了。
黑色的布条不可能写上什么东西,那濡湿的触感她本以为是丹朱的口水,然而展开后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块布料她昨晚才见过自然眼熟,她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南烜!
李骁鹤顾不得手中纸笔都没放下,直接冲上院子外,夸出纤画殿的一刹那,她脑子里忽然一个激灵,暗卫呢?
“啾!”丹朱仰头尖利地叫了一声。
身后一个极细微的破空声,若非空气流动的变化,李骁鹤根本发现不了。
她的经脉被封,凌云只能使出最基础的第一层来,在她作出反应的时候,身后的人就已经迅速接近了她。
李骁鹤干脆脚下不动,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