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澌爵像是突然消失了。
这几天都没有看到过他。
不过这样也好,不必急着暗杀他的事。
可是为什么想着他要死了,心里还是会有隐隐的疼痛呢。
是前世爱得太深了吧……
她爱过的第一个人。
也不太见到顾钧铭了,最近他经常请假,除了忙白氏之外好像还在处理什么别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她的仇什么时候可以报呢?
又是一个劳累的夜晚,将近凌晨白梓昕才拖着快散架的身体走进白家。
夜已深,赵姨早早的就关灯睡觉了,白梓昕的手臂像断了一样没力气,不过还是撑着打开了白宅的门。
伸手想去按门边的开关,一个重重的沾满酒气的身体突兀压了上来,毫无防备且浑身没有力气的白梓昕就这么吃惊的被他压在了地上,还好有一块柔软的地毯护住了她的脑袋。
很快就反应过来一定是顾钧铭,一边奇怪他怎么会喝这么多酒,瘦弱的胳膊一边用力想把他抬起来,可还是于事无补,自己弄得浑身汗淋淋的,顾钧铭还是纹丝不动的赖在她身上。
身高和体重完全不占优势的白梓昕拿顾钧铭完全没办法,黑暗之中她皱着眉头被他压在地上感到万分无奈,身上的他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虚弱的喊了几声赵姨却只听到自己声音的回音。
身上男人浅浅的呼吸声混合着好闻的清香,也夹杂着浓浓的酒精味,一向有洁癖的她竟然对这味道没有丝毫排斥。
从隐隐的月光下可以看清顾钧铭分明的轮廓,在明明暗暗的月色中在朦胧与清晰中分不清是非,却安静得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依赖地抱着她。
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处似乎被触动了,渐渐氲成水雾弥漫在眼眶里,在眼眶里转了半天少女还是忍住了。
吸了吸鼻子,再次用力去推顾钧铭,这次他倒是很配合的翻了个身躺在白梓昕旁边的地毯上,仍旧安静的酣睡。
白梓昕忍着全身的疼痛坐起来,看着顾钧铭安静的睡颜,只听他轻轻的呢喃道:“恩媛……”
白梓昕没听清,把耳朵凑近点想听他却没了声音,像是不舒服似的又翻了个身,这次是真的沉沉的睡过去了。
白梓昕也只能作罢,站起来开灯,从他房间里抱了床毯子小心翼翼的盖在他身上,最后看了他一眼就上楼洗漱睡觉了。
顾钧铭对于自己喝醉的事绝口不提,第二天早晨跟没事人一样在餐桌前优雅的吃着早餐,依旧是一袭白色衬衫,显然是没打算去学校。
不知道为什么,白梓昕好像对穿白衬衫的男生特别把握不住,站在楼梯上不知看了多久,直到顾钧铭淡淡的斜了她一眼她才理理头发坐在他对面吃早餐。
赵姨去后花园打理花草了,整个餐厅便只有她和顾钧铭两个人悄无声息的用餐。
说起来,白梓昕很感谢赵姨。她陪着白家已经有十八年了,从白梓昕出生起就是赵姨在照顾自己,从无怨言,现在白家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她也不离不弃,坚信白梓昕能重整旗鼓的。
某些意义上来讲,赵姨可以说是白梓昕的第二个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