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钧完全不生老何头夫妇的气,他们之所以这么激动也是因为心里真的把袁晗当成女儿了,若是他们无动于衷,那才让人心寒呢。
李恪昭见骆钧这么被冤枉也不解释一声,便开口:“叔婶儿,你们当真是误会骆钧了,真的,袁晗的死虽是和骆婶儿有关系,可并不是骆婶儿害死的,是袁晗因为救骆婶儿而落水身亡的。”
何婶儿听了李恪昭的解释,心里十分的悲痛,呛声道:“有什么区别么,还不是我们的袁晗因为他们死的。”
“最起码他们不是蓄意谋害人的性命。”李恪昭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大概也就只能说着一点了吧。
骆钧双眼含泪,道:“干爹干娘,袁晗是你们的干女儿,我便是你们的干女婿了,袁晗生前最敬爱你们,我便是来接你们的。”
“我的袁晗啊。”老何头本就是个极其疼爱是女儿的人,加上袁晗又孝顺,他们两口子本来也就袁晗这么一个女儿了,如今袁晗没有了,便觉得人生没有了希望,倒是有一个袁灿,可是到底年纪太小,整日的操劳十分的可怜的,不免更甚伤悲。
袁灿现在是最不安的了,他生怕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老何头夫妇不能劳动了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们活着,这会儿看他们哭的死去活来,很是害怕,也站在一边哭个不停。
李恪昭赶忙拉过袁灿柔声哄着,“灿儿别哭,男孩子不兴哭。”
袁灿其实想告诉李恪昭他害怕老何头夫妇离开他,可是因为哭的伤心,说不出话来。
老何头夫妇又哭了一气,这才渐渐好起来,动了动嘴,对袁灿道:“灿儿啊,干娘突然嘴巴馋的很,你去给干娘到点心铺子去买些山楂糕来,可好啊?”
“我就去。”袁灿听何婶儿说想吃东西,当下十分高兴,要知道自从得了袁晗没有的噩耗,老何头夫妇每日基本上都没什么胃口,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现在竟然想吃东西,可不是好兆头吗?
袁灿拿了些钱带着郎儿就去了,山楂糕,他要去买山楂糕,他走的有些着急,郎儿有些跟不上趟儿,着要换了平时,少不得磨磨蹭蹭拖延些时间,现在不同了,他只想快些把吃的送到何婶儿的面前,然后看着她美美地吃上几大块儿。
何婶儿让袁灿去买东西是有用意的,她有她的打算。
“骆钧,我在这里问句实话,咱们的袁晗当真不是你爹娘害死的?”何婶儿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只是在这之前还得再确定一下。
骆钧跪在那里跪的笔直,“我用我的性命担保。”
何婶儿听了缓缓点了点头,伸手拉着老何头的手道:“老头子啊,你说咱们两口子是不是上辈子造了太多的孽了啊,这辈子过的这样辛苦。”
老何头回握着何婶儿的手,道:“或许吧,是我上辈子干了太多的坏事,这辈子才连累你陪着我一起受这样的罪。”
“胡说,不能让你一个人担着,我也有责任的。”何婶儿忽然脸上有了一些笑容,竟然和老何头谈起了天。
老何头知道何婶儿在心疼他,也就不再争抢着,反正不管事谁做的孽,都是他们夫妻两共同在承担。
在一旁的人都默不作声,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
“咱们的命也忒不好了,咱们的一双儿女,哪个活的长久了?女儿掉进河里,淹死了,儿子跟人家结仇,被杀死了,好不容易认了个懂事孝顺的干女儿,也没了,我说呀,咱们俩就是命里的煞星,克儿克女。”何婶儿经过数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迹而总结出来的。
老何头到底和何婶儿多年夫妻了,这会儿听何婶儿说这么些,已经开始明白她想说什么了,“是啊,咱们活了五十来岁,统共丧了三子了,哎,老婆子,你有什么打算我都依你。”
“骆钧啊,我心里有个打算,可是又不是十分的放心,我想问你,你当真现在也对我们的袁晗情深意重?”何婶儿并不着急着说她的打算,反而问起了骆钧的话来。
骆钧不敢有一丝马虎,点着头道:“是的,我对袁晗的心天地可鉴,永世不变。”
“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我要你发个誓,要永远对袁晗的家人好!”何婶儿还是不太放心,都说口说无凭了,还是发个毒誓的好,有誓言约束着,便不敢轻易违背当初的诺言了。
骆钧以为老何头夫妇有了跟自己去的想法,但是碍于家中还有父母,便怕他时间一久便会薄待他们,所以要他发誓才能安心,这有什么难的,他本就是发自内心的,不怕发誓,“我骆钧指天为誓,从此刻起便要好好对待袁晗的家人,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何婶儿见骆钧发誓发的那么爽快,心里又后悔逼他了,总的来说,骆钧还是一个好孩子的,“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骆钧,在这里我拜托你,以后灿儿就交由你抚养了。”
“干娘这是什么意思?”骆钧听了脸色大变,什么袁灿就交给他抚养了,他们呢?
“意思再简单不过了,我们两口子的命硬,我们还剩下袁灿这么一个干儿子了,他还那么小,又懂事,跟着我们迟早受到带累,还是把他交给你的好,不求他锦衣玉食,只求他三餐温饱,别让人欺负了他,倘或成人了,也是我们的造化,不枉我们和他母子父子一场。”何婶儿说的再平淡不过了,意思也非常简单,他们害怕这个最小的跟着他们最后也会没了。
骆钧非常吃惊,也非常难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