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那位翎儿姑娘又去南院儿扫地了!”
找杜重回禀回禀,杜旺只是搪塞小桃的话,而在小桃心里,就是希望杜旺把蓝翎儿的事告诉杜重,一心不为主的奴婢,是不招主人待见的。
蓝翎儿是杜重的近身侍女。
“又去南院儿了?”
“是的!”
听说蓝翎儿去了又去了南院儿,杜重露出了惊奇之色,随后微微的笑了一下,
“大少爷,您看怎么办吧?南院儿的小桃来这里告状了”。
“呵呵,……”,
杜重则是笑了一下,
“大少爷,您笑什么?”
“没什么”。
“这蓝翎儿太不懂规矩了,现在更恃宠而骄,该给她立立规矩了”。
“旺叔,你去忙吧,这事我自会处理”。
“是!”
既然杜重自会处理,杜旺便不再多言,告退一声,退出了房门,源氏已经伺候杜重更衣完毕,杜重说道:“夫人,你去向父亲请安,我到南院儿看看去”。
“是!”
源氏答应一声,对杜重娴雅有礼。
杜旺走出了房门,径直朝南院儿走去,天刚亮,清晨的空气特别的清爽,远处的花圃上略微飘散着淡淡的白雾,使得花香犹如烈酒一般冷冽。
“蓝翎儿?”
杜重看到了蓝翎儿,杜重喃喃自语,杜重对蓝翎儿有着十二分的好感,这不光是因为蓝翎儿救过他的父亲,还有他几次遇到蓝翎儿的事,蓝翎儿天真活泼,好动,古灵精怪的一面,让杜重有一股说不出的喜欢。
杜重觉得,蓝翎儿的表现,正是他心中想做而又不敢做的。
可能是被宗教礼法约束的原因,看到蓝翎儿,杜重觉得蓝翎儿像另一面‘叛逆’的他,有时候,杜重会觉得蓝翎儿像他的妹妹。
可惜杜长卿没有女儿。
“果然又在扫地了!”
杜重大踏步来到南院儿,昨晚下雾的原因,地面有股湿湿的感觉,天太早的原因,丫鬟和男仆也不多见几个。
杜旺进入南院儿大门,一眼便看到蓝翎儿拿着扫帚,挥来挥去的扫地,一点安分的样子都没有。
杜重微微的笑了一下,向蓝翎儿走了过来。
“你家少爷起身了吗?”
“大,大少爷?”
蓝翎儿一直低头,心不在焉的扫地,又时不时的朝杜一恒寝室的方向望去,希望杜一恒起床后从这里经过,不曾防备,身后有人。
蓝翎儿蓦然回头,看向了杜重,心里说不出的担忧起来。
她是东院儿的丫鬟,这是杜府的规矩,没有吩咐,不能随意到南院儿来。
上次无故来过一次,被杜管家当场抓到,挨了五尺子,
这次逮到她的人可是杜重,杜旺见了他都要低头哈腰的。
蓝翎儿害怕了,拿着扫帚,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不敢说话,
“你喜欢一恒?”
“啊?”
蓝翎儿惊奇一般‘啊’了一声,忍不住抬头看向了杜重,杜重的脸色很郑重,没有责怪的意思,还带着一抹亲切的笑容,杜重说道:“上次遇到你,便听说你找‘一恒’,所以,你要来杜府当丫鬟,一定是为了一恒对不对?”
“大少爷,我,我……”。
蓝翎儿吞吐其词起来。
“你和一恒一定有一段难以忘怀的缘分,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
蓝翎儿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感觉杜重在自言自语一样,
杜重又道:“我不会影响你的,尽情的去做你喜欢做的事,……”。
蓝翎儿抬眼看着杜重,杜重温和的表情,温暖的话语,让蓝翎儿心里暖暖的,
“不过,……”。
杜重突然说到了不过,杜重接着说道:“南院儿的丫鬟不比东院儿,她们都是人精,不是好惹的,别让自己吃亏,知道吗?”
“……”。
“我很看好你!”
杜重最后一句话,似是在给蓝翎儿加油,顿了一下,杜重又道:“一恒起来了吗?”
“应该还没有”。
蓝翎儿的声音很小,很弱,蓝翎儿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一样,
而杜重,则是大踏步的朝杜一恒的寝室走了过去,
“呼——”。
杜重走了,蓝翎儿长长的吐了口气,说道:“大少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呀?难道他允许我在南院儿扫地吗?
不明白,糊里糊涂的”。
最后,蓝翎儿又摇了摇头,真心的听不懂杜重是什么意思。
蓝翎儿扫着地,扫着地,过了没多会儿,见杜重和杜一恒大踏步而来,从她身边经过,二人无视蓝翎儿一样离开了南院儿,蓝翎儿也选择了扫完地后也离开南院儿。
蓝翎儿走出南院儿后,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
今天的杜府很热闹,来了很多生人面孔,几乎都是灰脸泥脚的砖瓦匠,也就是营建工人,他们由几个管事领着,担着担子,推着车子,扛着木头,拉着砖瓦,络绎不绝的运到了北院儿。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蓝翎儿奇怪起来,忍不住跟着过去了。
蓝翎儿在北院儿发现了这些人,有数百人之多,他们合力在造房子,盖亭子,修葺装潢,把一直废置的北院儿重新利用起来。
“已经有那么多的房子了,还修?”
蓝翎儿有些愤愤不平了一样,看到院子,不管关不关她的事,她的心里就有一股腻烦的感觉,
可能是这几天扫地扫出了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