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严言辞锋利,句句威逼一样,使得号称杜府‘阴面阎罗’的杜旺都有点招架不住了,显得有些两脚发软,谁不知道杜少手下的阿严,除了杜一恒,六亲不认,谁威胁到杜一恒的安危,便会格杀勿论的。
蓝翎儿进入杜府后,是有诸多反常的举动,杜旺也知道她来杜府一定有目的,只是杜重那里视而不见,杜旺也只能压下这口气,
蓝翎儿可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平白无故的总往南院儿跑,惹了这个比阴面阎王还要阎王的阿严,连累的杜旺也跟着担惊受怕。
“她、她、她是我的侄女!”
“侄女?”
“侄女?”
情急之中,杜旺吞吐的说出了一个句话,此言一出,不但阿严吃惊,躲在暗处的蓝翎儿也非常吃惊,在阿严一句句的责问下,杜旺怎么说出了蓝翎儿是他侄女的话儿,这让蓝翎儿自己都有点入坠雾中的感觉。
而蓝翎儿哪里知道,杜旺如此撒谎,也是权衡之后,蓝翎儿进入杜府后,总往南院儿跑,这是杜府一贯如此的规矩,三个院儿的女婢杂役不能随便交往,根本不像是一个家庭,反倒像是各为其主的分户,杜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杜长卿规定的。
没道理的规定遵守着,
可能,到今天杜旺才体会出一点,这是杜长卿另类的一种办法,保护杜一恒安全的办法,
“真的是你的侄女?”
阿严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杜旺敢对天发誓,蓝翎儿不是他的侄女,为蓝翎儿的事,这事儿又关乎到杜重的身上,蓝翎儿总往南院儿跑,看阿严刚才的架势,真有一掌毙了他的感觉,无论如何,杜旺也不敢说出这事儿跟杜重有关系的。
杜旺怕呀,怕呀,很害怕,也不得不勉强地说道:“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能撒这种慌吗?”
“为什么?”
阿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杜旺,
“翎儿喜欢二少爷,真没别的意思,……”。
“她到处送礼,又是什么意思?”
“只是一些庸脂俗粉,被我惯坏了,非要以丫鬟的身份来杜府,……”。
杜旺的话更尴尬了,甚至脑筋都不好使了,口中的假话,更是随口拈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沉默一下,
“好吧,杜总管是府中老人,阿严相信杜总管”。
阿严舒了口气,算是相信了杜旺的话,阿严说罢,便一言不发,就这样一直看着杜旺,把杜旺看得有些心神不安。
“对了,你不是要看这些契约账簿吗?这里只是今年的,还有去年,大去年,……”。
“不用了,……”。
“啊?”
“天不早了,不影响杜总管睡觉了,……”。
“不影响,不影响,……”。
“阿严先告退了!”
阿严说罢,蓦然转身,飒然的离去,杜旺看着阿严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吐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蓝翎儿真不是个省心的,我还是告诉大少爷,让大少爷早点打发她走了吧,……,这要是让她一直呆在杜府,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呢”。
杜旺说罢,收好账簿,暗处的蓝翎儿,留意着看着,杜旺把账簿放入一个铁皮箱子之后,拿着桌子上的纱灯,和伺候在左右的跟班,吹灭蜡烛后,一起。
“我好冤枉!”
阿严走了,杜旺走立刻黑漆下来,当安静下来后,能听到外面簌簌的细雨声,蓝翎儿说不出的委屈,从暗处走出来,此时此刻,她在的暗处,与正大光明之处,也没什么区别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账簿,账簿!”
蓝翎儿立刻又想到了账簿,走到那只铁皮箱子的附近,四下踅摸了一下,原来铁皮箱子在地上放着,上面没有锁,想来这些档案也不是多么重要,于是,蓝翎儿立刻打开,立刻有一股陈旧的腐味飘了起来,蓝翎儿忍不住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这才开始翻找里面的账簿。
蓝翎儿是灵,黑夜或者白天,对她是没有区别的,黑夜的夜对蓝翎儿来说,反倒更美,繁星点点,皓月当空,有让人沉醉的静谧。
“馨香?找到了!”
在不停的翻阅后,蓝翎儿终于找到了有关馨香的记录,蓝翎儿看着记录,根据日期,蓝翎儿这才知道,馨香来杜府不是三年前,而是四年九个月前,账簿上记载的,馨香的身世很苦,她的父亲是个花匠,因为嗜酒如命,先后把老婆,大女儿卖了,接着是馨香,原来的馨香不叫馨香,是入杜府后才改的名字。
“馨香是九山城人氏,这里不应该记错的,那个馨香为什么说她是一名杀手?”
……
“旺叔,今天怎么这么早?”
“下雨了,早点休息吧!”
就在此时,上面传来细细的说话声,蓝翎儿的耳朵一动,感到欣喜起来,杜旺终于去睡觉了,她时间也是时候了,蓝翎儿有耐心的等了半个时辰,这才悄悄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不亮,蓝翎儿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心里美滋滋的,天还在下雨,也就是说,今天她不用扫地,她可以睡到天黑也不会有人管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翎儿的一个懒腰动作,惊醒了对面的馨香,馨香说不出的惊奇,她是一个绝顶的杀手,警惕性超出任何一个懂武功的人,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苍蝇在她面前哼小曲,她都知道有几只,对面的蓝翎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