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是初夏的公公,肯定不能像老太太那样直接开门进去,而是在门口徘徊了很久,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才算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听见敲门声,初夏以为又是村里的人过来看自己呢,于是赶紧喊道:“进来吧。”
张老三应声推门而入了,初夏抬头一看,见进来的是自己公公,微愣了一下,才笑着招呼道:“爹,你来了,快坐。”
“哎,好,孩子们都睡了。”张老三一边答应着,一边找了个凳子坐下。
“嗯,都睡了。”
张老三坐下后习惯的想摸出烟袋抽,但一看到炕上并排睡着的睡相可爱的四胞胎,刚摸到手里的烟袋又放下了。
张老三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咳嗽了几声,才道:“初夏,爹今天来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一说。”
从刚才老太太的落荒而逃,再到张老三亲自过来,初夏就知道他们肯定有事情要跟自己说,果然,自己的猜测一点都没错,在脑袋里迅速寻思了几秒,初夏也没想到到底是什么事情,既然公公都要主动说了,初夏也不再浪费脑细胞的胡思乱想,满脸笑意的看着张老三道:“行,爹,你有啥事就说吧。”
本来话就不算多的张老三,想想自己即将要提到的事情,嘴巴张了几次,都没有说出口,心里顿时就有些着急,这一着急就更说不出来了。
初夏在旁边看的都替他着急了,忙笑着安抚道:“爹,没事,慢慢来,等你想好了再说。”
可能是初夏的话起了作用。也可能是感觉自己刚才的样子有些丢脸,张老三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是平静了一下,眉头紧蹙成一团道:“初夏,刚才你几个哥哥和嫂子来了。”
闻言,初夏在心里撇了撇嘴,那几家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这次来。肯定也没什么好事,果不其然,张老三接下来的话。让初夏愤怒到了极点。
就听见张老三用沧桑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二哥,三哥,四哥他们想跟你一家要一个孩子养,我和你娘呢。也没敢答应,想跟你商量商量再说。本来爹呢。不应该跟你提这件事的,但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看着你家有这么多儿子,再想想你三个哥哥家。我这心里怎么想怎么不得劲,…………”
到最后初夏根本就听不见张老三再说什么了,只耳边一遍一遍回荡着他们要抢走她的儿子们。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们要被抢走了,他们怎么敢。想想平时她待他们也不薄啊,几个嫂子经常对着自己冷嘲热讽的她都没有跟他们一般见识过,家里的好东西也从来没有落下过他们一次,他们怎么能又怎么敢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呢,最最让她伤心的还是老两口,她原本以为他们知道儿子们在她心里的位置,少了一个,那都是生生刨了她心口的一块肉啊,老两口不是平时最疼自己儿子们的吗?怎么又忍心帮着他们跟自己提出让自己崩溃的无理要求呢。
既然他们都想抢走她的儿子们,那她还跟他们客气什么,初夏不想再继续听张老三的种种借口,直接无理的打断道:“爹,你别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我的儿子们只能跟着我长大,我是不会把他们给任何一个人的。”说‘任何’二个字的时候,初夏咬着牙加重了语气。
见儿媳妇如此坚决,张老三还想说什么,但是初夏丝毫不给他机会,看着他的目光也没有了往日的尊重,强硬的说道:“爹,这句话我只说一次,想要把我儿子抱走,除非踏过我的尸体。”说完闭上了眼睛,有些疲惫的说道:“爹,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
张老三此时的心情也是很懊恼的,一方面是觉得应该在几个儿子们提的时候,不该一时心软的让他们等几天,给了他们希望,一方面,又有些生气儿媳妇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活了大半辈子,他是第一次被人直接下逐客令,狠狠的跺了跺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张老三背着手走了。
等张老三离开后,初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如雨水般不停的往下流,初夏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委屈,就算刚重生那会种种的不安和各种不适应都没有,她的性格再大大咧咧的,也不可能人家都要抱走你视若心头肉的儿子了,你还一脸笑意的说好啊,那估计不是傻缺就是神经病了。
哭了一会,眼睛都哭的肿得跟核桃一样了,初夏才算想通了,凭啥人家在算计她,她就要再这委委屈屈的不争气的哭,而不是直接想想其他办法治治几个老是不安分的小人呢,她也不是包子的性格,咋现在就变得如此窝窝囊囊了呢。
初夏很长时间不用的脑子已经生锈了,苦思冥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惩治几个嫂子的办法,忍不住想着要是张建设在家就好了,不过,转念又一想,要是他在家万一同意了,自己该咋办,难道只能任命的乖乖任讨厌的人抱走自己的儿子们,不不……,初夏拼命的摇了摇头,反驳道:要是他敢,这种男人她也不想要了,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送给别人养的人,直接就把他休了算了。
在部队的张建设不经意的打了几个喷嚏,周晓彤关心的问道:“咋啦?感冒了。”张建设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却忍不住皱紧了眉头,难道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很快就又否定了,前几天,小媳妇来信还说家里好好的呢,抛掉了心里多余的想法,张建设很快又投入到训练当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刚才自己差点面临被休的危机。
从西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