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沈七薇的婚纱事业,我其实插不上手,不然也不会一直都是她一个在奋斗。
我想了想,才道:“我不会写策划,只能给你出出主意,用不用得上那就不知道了。”
“总比我一个人绞尽脑汁强。”
“话是这么说,可是隔行如隔山,虽然都是手工,玩儿粘土的能跟你玩婚纱的比?”
沈七薇愣了一会儿,才刚想起的说:“你好歹有我3股份吧?出出脑力不为过吧?”
“……”
她居然想起这茬来了,刚创业那会儿我就帮她买过一批材料,费用没报销直接当的入股,我都忘了这回事儿了。
既然她这么说了,那要是再不闻不问就有点不负责任了,我想了一会儿,问:“你们那个位置让在门头上装led屏么?”
“可以啊,我不是装了几个led么。”
“我说的是可以大屏幕,你们可以拍几版婚纱婚礼的印象片,要多唯美就多唯美,最好打眼一瞅美到哭那种,然后一天二十四小时轮番播放,还可以投公交广告,提高知名度应该不成问题。”
“你们不是办过婚纱show么?可以现场抽取幸运观众,送婚纱定制卡一张,她铁定得回去宣传吧?”
“关键你得给品牌想一个特别吸引人的标语,你瞅人家‘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小时候苏先生说钻石是因为这句话火了的…”
说起来就停不下来,想起沈七薇在国外修服装设计那两年,不知道怎么的就冲婚纱使上劲了,搞的家里到处都是白纱,跟每个人都承诺说“你们老婆的婚纱姐包了,一准儿美美的!”
那时她才十六还是十七?
反正是梦想最丰富,也最美丽的时候。
她回国时十九岁,注册了“安妮公主”婚纱定制,然后在香港中路开了一家专营婚纱的店,有些艰难的开始了创业的路。
老实说,婚纱定制这种近乎一次性的东西,我们大家都不是很看好,毕竟人一生能有几次穿上婚纱的机会,又有多少人会为了一次婚礼而专门定制一套价格不菲的婚纱?
然而她对婚纱的执着真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前期缺少设计师,婚纱的制作全部都是她纯手工一件一件做的,真的很好看,足以让每个憧憬婚礼的女生心动。
机缘也很巧,有一次去海边拍样片,碰到好几对影楼都在拍外景,准新娘们都不约而同被模特身上的婚纱吸引了,她的第一笔收入竟然是那几件婚纱的租金。
后来的事就变的顺利了,交换名片,婚纱租赁,在不断的宣传与活动下,渐渐就有了名气,她还曾赔本的租了游艇来过婚纱派对,请了n多q市的青年俊杰,那是我见过迄今为止她第一次借助了“沈司令”的势。
当然,哥哥们的人脉也是她生意至今红火稳定的一大要素。
反正我是准备有一天结婚的话,婚纱一定要是“安妮公主”的。
一路闲聊,时间就过的特别快,往常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觉得一眨眼就到了。
沈七薇把我送到小区步行街的路口,我仍旧困难的踩着高跟鞋,提着两个纸袋子,跟她挥手拜拜“路上小心。”
“知道啦——”
看着尾灯的光都消失,我才转身往回走。
小区的深夜是很安静的,一点点声响都会特别清晰,有道女声老远的在喊“英雄——再不回来让你爸爸揍你了啊!”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老远看到了一团白,圆滚滚的样子,十分可爱,一只还没长大的雪橇犬。
它不顾主人的叫喊,从我身边经过,两只前爪像弹钢琴一般的一步一弹,对我仅仅看了一眼,就自顾自溜达走了。
我不禁失笑,看着它的女主人拎着一根绳子小跑着去追它。
这样一个小插曲,回家的路也不显得那么漫长恐怖了。
在单元门前,我又见到了苏昊。
凌晨不知道几点钟,我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他看了看表:“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亮了,你才刚回来?”
从这不悦的声音里,能隐约想象出他蹙了眉头的样子。
他在不高兴?
我诧异了一下:“那又怎么了?”
“你喝酒了?龙舌兰?”他语气里跳跃着隐隐的怒气,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
“有什么不可以么?”就算他曾经说过不准我喝酒的话,可我现在二十岁了,不是十五六的未成年,这口气让我不明白他这般反应的原因,很是奇怪不是么?
我低着头找钥匙孔,头都没抬。
“呵。”他忽然的一笑,声音凛凛,带了点儿讽刺的味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想象不到你活的这么潇洒,连泡夜店都会了,下一步是不是该夜不归宿了?”
尽管压抑着,最后一句还是带着些不满明显的上扬了。
夜不归宿?
很好,他又赢了。
我忍不住嗤笑:“跟您比起来我差的远了,大学就敢结伙儿砸夜总会我还没那个胆子,泡夜店怎么了?夜不归宿怎么了?我成年了,不是你眼里一辈子的小孩儿!”我钥匙一拧开了单元门:“别跟着我!”
本来一肚子火气,下一秒就哭笑不得了,他是没有跟着我,却一把抓着我的胳膊把我从门里拽了出来,声音冷冷,带着怒气的问:“谁带你去的?别说你自己!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别试图骗我!”
你瞧,我们就是不能好好说上一场话,他总有本事把我的好脾气都给毁了。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