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们一家…就起诉不了肇事司机么?”
“宝贝,就算只有一辆肇事车,我也能把拒不承认的被告打的爬不起身…但这案子不是我负责,是给沈安积累经验的。”
“那对老父母真可怜,这对年轻家长也真可恨,不知道夜深人静时,会不会良心不安。”我怅然着咕哝。
苏先生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瞅瞅你这小心软的劲儿,又感性上了?”他叹声失笑“事情撞在我这儿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我已经在楚家的基金里添了两个老人的名字,每月会有资助的。”
我闻言,忍不住低头去亲吻他的额头,“我的老公真善良!棒棒哒!”
他整个人都笑的颤了起来,胸腔尤其甚,声音温润清朗:“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怎么就这么招人疼?”
他抻手揉着我的脸,猝不及防的拉下去吻上,辗转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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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苏先生上了一下午的班,临下班时接到沈安的电话,却不是他本人,是120急救中心的医生——沈安现在在医院。
苏先生当时就火了,一身聚敛风暴的低气压,久久沉默,就只说了一声“很好。”…
我们开车去到中心医院。病房里沈安的腿打着石膏,胳膊也是骨折法儿动弹,他还冲着我们笑:“我要是再严重一点,他能不能判个无期徒刑?”
苏先生当场就切笑了一下:“你要是作死了我会让他枪毙三十回的。”
“为什么是三十?”
“顺口儿。”
“……”沈安完全沉默了,过了会儿又说:“我的手机录了音,可以证明他们受雇于人,只要找到其中一个,应该可以顺藤摸到上面,到时候再多一项罪名,会判的重一点最好。”
你瞧,他挨打了居然还一副这么高兴的样子。
苏先生说:“这个案子我来接手,好好养你的工伤,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沈安就一脸正色道:“这打挨的,真值!”
回家的路上,苏先生一直在给不知道是谁的那些人打电话,又是调监控,又是约吃饭,还有改天登门拜访。
我头一次见到他如此忙,为了工作。看他一直没有笑意的脸,忍不住问:“感觉这个肇事者很有来头啊,竟然还买凶伤人。”
“呵,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来头的人。”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又歪头看我“怕么?”
“怕什么?”我疑惑问道。
“我这样儿你怕么?”
我也切笑了一声:“你是我老公,最亲密的人,我怕你做什么?心疼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怕。”
他嘴角有了一丝笑意,说:“律师,也并非我们小时候知道的那样正义。有时候,有些情况,非常手段是很必然的,因为大多数‘正义’都处在弱势…”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我却已经猜的清楚。
因为正义处在弱势,他就必须将正义从一条非正义的途径,推上正义该在的那个位置。
这种途径可以是人脉,可以是蒙哄,有时候,也可能会是威逼利诱。
就好比这件事…
京城脚下,肇事者居然敢买凶伤人,伤的还是有“正义的伙伴”之称的律师,视律法如无物!这种行为以及这种行为的指使人,空有一颗正义心的人在他们面前,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只柔弱的小绵羊吧?
想到苏先生那时隐而不发的冰寒气场,我就忍不住心下微颤…这件案子撞到苏先生手里,被告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