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靠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手才没能任由心中腾升的怒火将自己逼疯了,李知恩看着莫锦绣那张可怜巴巴的脸,说不出是什么味道。[.超多好看
许是同情,许是憎恨。莫锦绣向来同孟荔一个鼻孔出气,如若孟荔有为伤她之事,那定然是少不得拿莫锦绣当炮灰的。
站起身,李知恩居高临下的看着莫锦绣,双目猛的一睁迸出杀起来,厉声问道:“莫侍妾心中懂得,我虽如今只是二房主母。郡主之衔却也是一同嫁了过来,若是我想弄死一个侍妾真真是极简单的,懂吗?”
莫锦绣一听吓得忙跪了下来,涕泪交错的望着李知恩,哭诉:“夫人孩子的事奴婢真不知情,就是那日里夫人身子有恙也是荔姨娘逼着我去的,荔姨娘那样得宠位份又比我高,我怎敢不从,可是别的事奴婢真的不知,求夫人饶了我吧!”
她可怜的孩儿,就这样生生被人毒死在腹中。如今抓着线索了,她又怎可轻易放过?
李知恩从未做过恶人,却发现原来恶人的气势是每个人骨子里就带了的,上前一步,她伸手一把捏过莫锦绣那好看的下巴,咬牙切齿道:
“你若一五一十的说了,我保证今天的事将永远是个秘密,你若再执迷不悟,我只有将你有孕之事说开了,将来孩子生出来连你声姨娘都不会唤的,你只是个侍妾你懂吗?况且,我想孟荔也不会让你的孩子出生给我添威作福罢!”
说着,李知恩狠狠将她的下巴甩开。她咽唔了一声终是低头悲泣,涕泪交加的模样太过可怜,一旁的云英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转过身,李知恩继续道:“倘若你肯站在我这边将害我孩儿的凶手揪出来,我保证,等我除了那人,不管你所产是男丁还是女儿我都不会抱养,而且……我还抬你做姨娘。”
莫锦绣原本绝望的双眼,听完竟不自觉的有了期望的光彩,这便是位份和孩子在这宅院中的重要性。
见她有所松动,李知恩复近前来,伸手扶住她因为恐惧而畏缩的身子。缓缓虚扶起来,带着柔和的笑问道:“如何?如此双赢的局面,莫侍妾不会不懂权衡罢?”
莫锦绣似下定了决心,双目坚定似铁。良久站定之后终于吩咐自己所有的丫头都出去,李知恩知道她有话说,也让白栀和云英先出去,这才缓缓又坐了下来。
莫锦绣像是终于松了口气,抚着肚子坐下身,喝了口水压惊才缓缓开口:“这件事奴婢确然不知其中曲折,不过……奴婢却发现了些事情,或许于夫人有利。”
李知恩面色虽未变,心中却早已拧成了一股麻绳,乱得再也找不着头绪了。
“其实我也恨她,早就巴不得她去死。”莫锦绣语气一转,竟是咬牙切齿起来,手却始终抚着肚子,满脸宝贝的模样:“我那二月多便殁了的孩儿便是拜她所赐,不想却是前段时间才知晓,亏我还为虎作伥多时,夫人说对,都是现世报。”
竟还有这么一段,李知恩虽同情却是半信半疑。
莫锦绣眼中悲戚,又带着浓重的恨意,缓缓道:“我听说孟家之所以只有她一个女儿都是因为她有个心狠手辣的母亲,一辈子只出了她这一个女儿,别的姨娘侍妾就什么都出不了,荔姨娘大概学了她母亲的手段,下毒都非常高明。”
“莫侍妾何不着重些说。”李知恩心中太过迫切,竟没了耐性。
“婢子想,夫人不惜得罪多人而救下的那个柳儿,或许是夫人错爱了,那丫头虽瞧着不得她的宠,一向打骂,但那丫头是跟她陪嫁的,而且,前阵子我还瞧见那柳儿去了竹园,若是真从火坑里跳出来的,如今这回去不是找死?”
李知恩捏紧了手帕,心中不断的回想着关于这个柳儿的一切,莫不是她真心错了人?
放下茶杯,莫锦绣又道:“夫人可还记得满儿?”
就是那个侮辱了老夫人被她亲口送去后院浆洗的丫头?回想起来,她便点点头。
“听说,早被竹院的蔓儿给人行了好处,如今在那大厨房干活,已有些时候了,算来,夫人身子将将不稳时她便在那儿了。”
以银针试毒,李知恩忽的想起,二十一世纪早就破解了这一说法,她怎的会忘了。
莫锦绣又说:“夫人自京都来不知这南方蛇毒众多,许多都是那银针试不出来的,后院的姑娘奶奶最喜欢使了,让大夫调稀些,给人和在吃食,一时间死不了身子却会慢慢差了,跟得病了一样,最后就算是死了也只会说是病死的,那大夫买通便是了。”
李知恩悲从中来,一双眼睛红得令人惧怕,莫锦绣却似定了决心,一直说完了才肯住口。
“若不是有孩子在腹中,夫人此时或许……”
“别说了。”李知恩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刚转过身便有泪从眼中直直掉落。
莫锦绣似着急,忙追了两步:“夫人,那我……”叉妖豆弟。
“放心。”李知恩拿着帕子轻揩了下巴,镇定道:“我承诺过的不会有变,你只管养好自个儿身子吧!孩子都是娘亲的命根子。”
莫锦绣漂亮的眼睛闪了闪,里头竟沉淀出丝丝真情来,目送着李知恩远去。
李知恩一行刚走,便有啪啪两声鼓掌从莫锦绣不远的身后传来,随即,高大英挺的男人缓缓走出,一到近前便搂了她娇俏的身子,似怜爱般将她的发拢到了一边,低头吻了吻她后脖颈上一颗不小的胭脂痣,辗转吸吮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