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摩挲着大拇指上温润的玉扳指,薄莫言垂眸看着那写在纸条上的八个字,心神微动!
一旁柏群又连忙补充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消息,看来夫人并不打算把大爷的事告知上头。”
“知道了!”
薄莫言又轻卷了那纸条原封塞入了信鸽脚下的信筒之中,往柏群怀里一递,他道:“放走吧!”
柏群应声而走,半点拖沓都没有!
于窗前负手而立,薄莫言望着外头朦胧的夜色竟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不知她是否熟睡!
纵使流产后有他向玉娘求的药滋补身子,但两胎之间隔得实在太近,她的身子弱反应便愈发的强烈,如今还只是嗜睡,等过些时日恐怕得折腾的愈发厉害!
此刻应该是睡着了,只是平时因着担心被发现他便习惯尽量晚些再过去,这样就完全避免了被发现的危险。
笑容正是灿烂的时候,柏群却去而复返拱手道:“旧主进了梅院。”
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薄莫言那双桃花目里迸发出吓人的寒光,二话不说便从窗口跳了出去,墙院屋檐他迅速的略过,就连柏群都跟得有些辛苦。
照例从窗户进去,薄莫言翻身而入刚站定就差点遭人的暗算,等两人一看清彼此便又立马收了手,隔开两步的距离,各自怒意升腾!
此时床上的李知恩又开始唱拔萝卜了,薄莫言心神一定便冲满脸疑惑的司马顺道:
“旧主伤势不妙何必来回奔波来看内人,到底故人已往还请旧主放下才是。”
司马顺却不理他的话只顾着周身清冷的往塌上一坐,才过了这么一手他却似极其疲惫,他轻咳了两声眼神却仍旧热烈的紧盯着床上的人。
他道:“她吃过那么多的苦如今身子又弱,一胎才流一胎又落怀的,等薄府一乱她性命堪忧。”
薄莫言极其不喜司马顺这样目光,仿佛自己心爱的宝贝被人惦记上了,偏身这人他还动不得,如果能动他就……
“旧主放心,如若真有那天,就算豁出在下一条命也会保住她的。”
司马顺并不作声,只是那嘴角分明噙了一抹笑意,满含嘲弄的意思,薄莫言尽收眼底的同时心里也无端冒出一股子邪火来。 不复往日的尊重,薄莫言带了浓重的怒意道:“不管旧主信否,恩儿始终是我的妻!”
‘我的’这两个字他咬的重极了,司马顺闻言心头一紧视线终于收了回来,微微垂眸他起身缓缓往外走。
门帘被人从外头挑起,等在门口的白芷柔声道:“恭送主子!”
“不必了!”司马顺闷着轻咳了两声,随即又侧了脸颇为意味的道:“舒兰,莫负了二夫人的信任护她周全才要紧。”
白芷连忙应了一声‘是’,薄莫言也因着他的一声‘二夫人’而舒心不少。
等司马顺一走,薄莫言连忙让白芷不必伺候自己退了衣衫就往床上一窝,李知恩躲着他周身的冷往里头缩了缩,不久便又乖乖的拥了上来。
薄莫言轻笑一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刚想着今晚能早早的睡上一觉了,李知恩又开始拔萝卜了!
他有些纳闷,这曲子奇奇怪怪的怎的李知恩天天晚上都在梦里唱呢?难道是京都里以前流行过的曲子?不像啊!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终究还是浅睡了几个时辰,天未亮时又匆匆翻墙出去了,没想到李知恩今日醒的早了些。
翻着身往旁边一滚,她有些奇怪的睁开眼呐呐道:“咦?热的?”
但她一起身问白芷得到的又是并未有人来过的消息,她便想着大概是自己的错觉罢了,没心思再去想了。
因为就在今日,薄莫言纳的新人便要抬进来了,她很想大度的,但当那熟悉的脸捧着茶冲她笑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难受的。
那穿了一身粉的可人儿见李知恩有些发愣脸上忙扬起逢迎的笑容来,一张收拾得精致的脸便愈发妩媚。
她端着的茶杯又往李知恩面前送了送:“妾身芈一倩给夫人敬茶。”
敛神,李知恩端着笑喝了茶又给了红包,过场便顺顺利利的往下走了,只是李知恩心里的疑惑便愈发的重了。
她确定她没有看错,这个芈一倩绝对就是当初走商时遇着的那个老板娘香秀,后来还带他们走过密道的,瞧着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还记得,她当时是梳的妇人发髻……
娶妾比买个丫头高贵不了多少,所以就敬个茶基本上就没啥事儿了,加上薄莫言并没有大办,府里没有客人要陪两人就直接入洞房。
薄莫言穿了一身红显得十分的喜欢,穿过长廊直接就朝芈一倩的屋子里去了,丫头奴才们瞧见了都背地里说旧不如新的话。
他就装作没听见大手附在门上一推,他大步进屋又反手就把门关上,脸上的笑意变了变。
而芈一倩作为刚被纳进来的姨娘此刻却正坐在桌子边大口吃着酱肘子,一身粉衣被她脱在一旁,她抬头看见了薄莫言嘴一撇不满道:
“二爷,为了一个赌我清白都给搭进来了,您真是太不见外了。”
薄莫言抿唇一笑风情万种,他一掀袍子下摆往桌边一坐,提着一旁的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为时已晚的事何必再提?”
她把酱肘子往桌上一扔发出‘嘭’的一声,她拿着那粉衣拭手道:“行,提些有用的,人都齐了吗?今晚便开工吧!”
“你倒是性急!”
“能不性急?”芈一倩嘲弄的冲他笑:“二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