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闲确实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朝廷里一个八品小官上一封奏折,搞得卢国公府乱成一锅粥这种事,怎么能是她一个二等丫鬟能够参与的?
“婢子不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需要领会郎君的意图,照郎君的意图去做就好。”小闲清脆的声音在陈氏面前响起。
领会主子的意图,照主子的意图去做,是做为奴婢的最高境界,也是主子可遇不可求的。若能遇到这样的人才,主子是要当成心腹对待的。
陈氏很意外,非常意外。
“你回去吧。”沉思半晌,她道。
小闲就这样回来了,继续在厨房做老婆饼。
午后,汪嬷嬷来了,后面两个丫鬟捧了四匹绢。
“夫人赏小闲的。”汪嬷嬷笑得和气,对锦香道:“快请小闲姑娘出来吧。”
锦香脸色骤变,汪嬷嬷从没对一个丫鬟这么客气,连姑娘都称呼上了。
“你跟夫人说了什么?”锦香赶到厨房,对忙着在自制的烤炉里往外端老婆饼的小闲道。
小闲道:“烫,让让。”
可不是烫得很。锦香待小闲放下手里的铁篱子,一把拉住她的衣袖,道:“怎么好好的,夫人会赏你绢?”
绢是可以当钱使的,是皇帝赏赐大臣的必备物品,档次那叫一个高。赏绢,那是夫人把小闲当个人物了。
小闲忙完手里的活,拿起一个老婆饼,递给锦香,道:“尝尝,还热着呢,特别香。”
锦香都急得火上房了,进府这么多年,从没见陈氏赏过哪个丫鬟绢,这是要扶作姨娘的节奏么?不对呀,没见过哪个姨娘有赏过绢的。
小闲见她不接,自己吃了起来,在锦香吃人的目光下,慢慢道:“我只是回了夫人的话,可没说什么,为什么赏绢,你得问夫人去。”
小闲是穿越者,不晓得绢的特别意义。
汪嬷嬷等了半天,没见小闲过来,自己寻来,满脸堆笑道:“快去谢恩吧。”
小闲洗了手,换了衣裳,去了上房。
陈氏含笑道:“好好干活。”
这就是入了陈氏的眼了,小闲在上房厨房做事的时候,陈氏可没能记住她。
四匹绢两匹红色,两匹缠枝花纹,都是年轻女孩儿当穿的颜色。丫鬟们羡慕得不得了,剪秋道:“小闲是个有福气的呢。”
“可不是,咱们府里,有哪个丫鬟能有这样的福份啊,只有小闲呢。”书宁笑得脸上如开了一朵花。
“哼,又不是你们得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双儿皱了皱鼻子道。
身后,桂宝笑着接了话,道:“可不是,又不是我们得了,有什么好看的。”
没想到夫人既如此看重她,她究竟做了什么?
“哪有什么,不过是怂恿丽蓉郡主去把国公爷追回来。”身为一等大丫鬟,翠烟还是知道些内情的,只是她很不以为然。
昨天那档子事,桂宝不大了解,府里乱成一团,出了事那是肯定。
“翠烟姐姐,我上次看你的鞋样儿好漂亮,能借我描花样吗?”桂宝对翠烟道。
翠烟看中了那匹玫红色的绢,正想怎么开口问小闲讨了去,听桂宝这么说,也没多想,挥手道:“在我屋里,自己取去。”
桂宝扯了扯她衣袖,使了个眼色。
“有事?”翠烟当着满屋子的丫鬟就这么堂而皇之问了出来。
桂宝急了,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绢上。
两人从人群中出来,进了翠烟的屋子,关上门,桂宝道:“翠烟姐姐好糊涂,小闲一向与锦香姐姐走得近,如今又有夫人撑腰,你也不想想,一等丫鬟只有两人呢。”
一直被锦烟压制,根基不稳是翠烟的致命伤。桂宝的话,彻底激起她的危机感。若是小闲顶了她的位置,怎么办?
两人在屋里嘀咕,小闲来了,抚摸绢,感受绢的手感,对锦香道:“怎么分,还得锦香姐姐说了算。”
“那怎么行?”锦香拔高声音道:“这是夫人赏你的呢。”
小闲扫了一屋子的丫鬟,道:“既然这样,我拿出两贯钱,姐妹们加个菜,吃点酒,乐呵乐呵。”
这么多人,四匹绢除非剪碎做手帕,否则是不够分的。
听说有酒吃,还加菜,小丫鬟们欢呼起来。
夜幕降临时,顺发来了,先和锦香说了几句话,再来找小闲,道:“来取点吃食,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呢。”
小闲把准备好的老婆饼和几个红烧肘子一只烧鹅交给顺发。
顺发惊讶:“你都备好了?”
小闲微微一笑,道:“郎君吃惯了府里的吃食,在外一定吃不惯。”
是吃惯了小闲做的饭菜,嘴养得很刁,别人做的,肯定不合口味。
顺发竖了竖大拇指,道:“郎君一切安好,你且放心。”
没有问叶启的去向,不是不担心,而是不该问的不问。顺发不说,同样是不该说的不说。
送顺发走后,小闲去了锦香的屋子。锦香在抹泪,脸上泪痕没擦干呢。
“郎君有顺发和金哥儿照顾,没事的。”小闲安慰道。
锦香点了点头,泪如断线的珍珠,呜咽道:“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呢。”
自小乳娘护着,丫鬟哄着,不要说独自住外边,就是在府外过夜,也从没有过的。
小闲静静坐在一旁,待她哭得差不多了,道:“多谢姐姐在夫人跟前帮我说好话,要不然夫人不会赏我。”
陈氏不知是一时没想到,还是故意的,赏小闲那么丰厚,对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