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有些僵硬倍受打击的沈倾欢,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看到这些卫国百姓的反应,不由得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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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王城。
赵国王后薛青青坐在高高的王座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伏跪在下面的朝臣,平静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王抱病休朝已经有一个月有余,而赵王膝下并无所出,赵太后又潜心礼佛不问世事,所以如今赵国的大权都落到了王后薛青青的手中。
对于她不应该坐在只能大王才能坐下的王位一事,底下所有的朝臣都已经见惯,却已经不敢再说什么。
对于那些敢于说什么的人,都已经没有命活到现在。赵国人皆知,王后喜欢豢养猛兽,在御花园里养了一头白虎,还命人在她的芙蓉宫里开凿的水池,专门从陈国旧地运回了五只凶猛异常的鳄鱼,在后宫之中甚至是朝中,一旦有人惹怒了王后,那么等待他的下场,不是被虎爪撕裂成碎片,就是葬身鳄鱼腹中,最初她刚刚干政的半个月,鳄鱼池里的血迹就没有干涸过,传闻最多的时候,甚至漫延了出来。
因此,在赵国,王后一词,已经是人人谈而色变。
但即使是如此残虐,却不见有赵王阻止,赵王似是对这位王后过分的纵容,对她所有行事都不予过问和追究,让天下人都忍不住叹一句:妖后祸国!
但也只敢在心底里这样说,或者关起门来,悄悄的提起,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出来,一旦被揭发,那将要面对比掉脑袋更加残忍的酷刑。
见到她这样的神情,说着这样平静的话,下面的臣子们忍不住将目光都垂了下来,犹怕有丝毫的不妥被这个喜怒无常的王后所不喜而招来杀身之祸。
大殿之中跪下的大学士整个人已经如同筛糠一般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他抬手下意识的擦了擦额角上沁出来的汗水。咬了咬牙,鼓足勇气继续道:“他们确实是这么说的,微臣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些谣传,所以想请王后下旨。将这些乱嚼舌根的小人处以极刑。”
其实信与不信,只有他自己知道。
今天早上,有人送了信函给他,打开一看,里面居然详细的写着王后的真实身份以及沦落辗转于青楼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经历。他正在想是谁送来的,有何意图,自己是应该立即销毁还是该如何,却不料被前来拜访的何丞相撞个正着。
这才有了在朝堂之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这一幕。
但是,如今看着王后的脸色,即使是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也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大学士的心就已经似是被人吊在了悬崖边上,只等着王后一个眉头轻蹙。自己就将陷入万劫不复。
薛青青将染了寇丹红,比鲜血更加刺目的颜色的指甲轻轻的在王座的扶手上,一下一下的刮着,发出极其微弱却刺耳的声音,在大臣们心底里数到七下之后,却见她突然停止了动作,猛的抬眸,眼底里的杀意一现,冷声道:“既然你也知道这些是谣传,居然还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读了出来。这般散布谣言,诋毁本宫,本宫岂能饶你!正巧,本宫的小宠这几日也没进食了。王恒——”
“属下在!”
“将林大学士连同其所有家眷一并带进宫来。”
“是!”
全大殿的人,因为这一道指令无一不心惊胆跳,王后的小宠,就是那池子里的几头凶猛残暴的鳄鱼,已经几天没有进食的鳄鱼,在将人投进去之后。会是怎样一副画面……没人忍心继续想下去。
满殿寂静,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林大学生说一句话,因为之前遇到过这样类似的情况,所有求情的人,一并受到了株连,王座上的女子集齐了实践所有的歹毒和残暴于一身,自她掌权,赵国朝堂的重臣几乎被清理一空,全部换上了对她言听计从的傀儡。
但即使是傀儡,在遇到她不高兴的时候,也依然会毫不留情的抹杀掉,这样云淡风轻就杀掉一个家族数百人性命的举动,在她眼里,不过是再平常不过之事。
听到这道指令的林大学士当即瘫软到了地上,他才反应过来,哪里有什么密函,这一切不过是王座上这个女人歹毒的布下的陷阱,就是因为上一次自己提议要去面见大王,所以她才设下这个圈套!可是如今哪里还能有什么转圜的余地,接触不到大王,兵权又全部在这女人手上,他们这些文臣只能苟且偷生。
也来不及想其他,几乎是条件发射的,林大学士声嘶力竭的对那个正欲转身往他的府上去的王恒道:“不要!王大人不要!”说着又几乎是整个身子都贴到了地面上一般,对着薛青青哭求着:“微臣不敢!就是借微臣十个胆子也不敢诋毁王后,这信确实不知道是谁送到微臣府上的,而刚刚在大殿宣读,也是王后您让我这么做的,微臣绝对没有半点要忤逆王后的意思,求王后饶命,绕过微臣一家老小的性命,微臣就是做牛做马也愿意报答王后的不杀之恩,王后饶命……”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还有个女儿,年方多少来着?”说着薛青青转头问向身边的太监。
那太监总管立即狗腿的回答道:“年方十五。”
“啧啧,就这么葬身小宠的肚子里,确实是有些可惜了,”薛青青有一下没一下的抬着指尖叩击王座的扶手。
已经陷入彻底的死亡黑暗万劫不复的林大学士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仿似在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