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声小如呐蚊的声音试探着发出来,“呃……”天绮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悦耳的声音出自自己口中。
“天绮,天绮,你能发出声音了!”坊娘娘湿润了眼眶,怜爱地握住天绮地手,翻来覆去怎么也止不住地激动。
“我……”天绮动了动嘴巴,生涩地开口,“我……能、”话还没说完,天绮的眼泪先掉了下来,吧嗒吧嗒滴在地上,“说话……”
“你这个女人、又来干什么!”天音生气地跑过来,一把拉开天绮挡在自己身后,怒气冲冲地看着宫半染。她才下台,就看到天绮站在这个女人面前哭了!一定是这个女人欺负天绮!她才不管自己什么身份,谁都不可以欺负天绮!
“天音!”坊娘娘也忍不住教训这个横冲直撞的小妮子,“你干什么!这是天绮的贵人!”
“天绮都哭了,还贵人!”天音气恼,为什么连坊娘娘也帮着这个女人!
“天……音、”颤抖地声音叫住了天音,让天音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我、能……说……话……”
“天绮?”天音转过身来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比她小了一炷香的妹妹,“你、你能说话了?”天音直勾勾地看着天绮,盯紧她一张一合的嘴巴。
“能……”
“那、那……”天绮的回答反而让天音不知所措,她东看看西看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天音,就是公子送给天绮的复喉丸治好她的。”坊娘娘的一句话,像一句惊雷一般劈在天音身上。
她救了天绮!这个女人!
天音看着宫半染,一时之间竟沉默了下来。宫半染努了努嘴巴,转头就对坊娘娘告辞:“坊娘娘,我还有事,先走了。”
“公子慢走。”坊娘娘福了一个安,算是表达她对宫半染的感激。
“等等、你等等!”天音耐不住,直接拦在了宫半染面前,“你、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要记下我名字好报仇?”宫半染翘起嘴角,让天音冷哼一声:“不说算了!”
“宫半染。”宫半染绕过天音,直径走出连星坊,只留下一个名字充斥在天音天绮以及坊娘娘的脑海里。
她竟是传闻中那个废物宫半染吗?!
宫半染并没有立马开口提出自己的要求,想来天音天绮也会自己为她平反。
才回到长乐宫,就看到连墨坐在亭子里等她。
“染儿……”素白的衣服衬得他脆弱而苍白的脸色,明知道他是装的,宫半染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干什么。”宫半染看着这个“十分虚弱”的连墨,心中不自觉有些颤动,他唤得极为柔软,让她的心起了阵阵涟漪。
这掉落人间的妖孽啊……
“大婚之后,我就走了。”连墨笑吟吟地看着她,眼中却有丝丝不舍。
“走?”宫半染有些诧异,“你一个病秧子,怎么‘走’?难道让我守寡?”
“有人传来我娘亲的消息,我想去看看真假。”连墨起身过来,轻轻拥住宫半染,宫半染也不反抗,她静静地感受着连墨压抑许久激动心跳。
“那长乐宫这怎么办?”宫半染隐隐觉得,连墨这次离开,可能会很久很久。
“我会找人假扮君庭墨,只是还要麻烦染儿配合了。”连墨紧紧抱了一下宫半染,随后又松开,脸上泛着丝丝邪气:“不错,又大了些。”
“滚!”宫半染脸色微微泛红,一脚顶上去,连墨眼疾手快挡住,惊吓道:“染儿要谋杀亲夫啊,这可关乎你日后的幸福!”也许是故意逗她,连墨特意加重了“幸福”两个字。
宫半染不依不挠,一手药粉能抹就抹,另一手运起九天决就朝连墨脸上招呼。
打人就要打脸!
连墨后退了几步,轻松躲开那一掌,身上五颜六色的药粉倒是不少。忍着各种奇痒和疼痛感,连墨抓住宫半染腰带,把整个人拉了过来。一翻身,两人双双落入庭院中的湖里。
水色波澜,连墨压下挣扎的娇俏人儿,一手揽住她的细腰,一手遮住她的眼睛,封上她的樱唇。
随着水流散开的头发遮住两人的缠绵,薄薄衣纱如梦如幻,青绿如翡翠,锦素似白雪。湖面下,宫半染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这无耻之徒入侵她。
周围的鱼儿早已受惊,纷纷散开在他们周围,又忍不住好奇在四周游来游去。
一只手沿着宫半染的腰际缓缓上升,滑到她胸前停住。宫半染警铃大作,一口咬在连墨唇上。
唇齿间,血腥蔓延。
宫半染没有注意,连墨被咬时眼中浮起的得逞神色。他放在她胸前的手缓缓抱住了她。湖面漪澜,正如两人此时的心跳。
……
夜色如水,连墨看着已经熟睡的宫半染,唇上残破的缺口提醒着他,他还要加把劲才能把这只小野猫拐回家。无奈地笑了笑,连墨隐匿在夜色之中。
他已查出,那些流言就是传自左相府五小姐之口。此番,他就是去看看那个五小姐。
如今的左相府显得寂寥许多,杨依然在大寿之后,就被左丞相关入相府地牢,而杨宛容也被安排在曾经的拂衣院,不准出门。剩下的杨易和杨紫瑶成了左相府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话题,全府上下给了他们最好的待遇,至于那个平凡得被人无视的四少爷杨滔早已不知被人遗忘到哪个山旮旯里。以至于杨滔什么时候默默离开了左相府他们也不清楚。
曾经供宫半染居住的小破房子,已然成了杨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