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能退让一步?”
“不能。”
“既然这样,到时候我们只好各凭本事,无论结果如何,也就都怨不得别人了。”
“种因得果,无可厚非。”
温苏苏凑过去的时候,两人的对话就已经进入了尾声,她只听到了这么几句话,而后就见天葵转身欲去,正与她来了个四目相对。
……看来她真是没什么偷听的天分,一次两次都是还什么重要的都没听到的时候就被人发现了。而且相较于她这个偷听之人被人发现后的尴尬……至少是心理上的尴尬,同样是偷偷摸摸来私下进行会面的天葵就明显要坦荡的多了,他对于温苏苏的突然出现一点惊愕之意都没有,甚至还向她挥了挥手打招呼,“呀,温小师妹。”那表情明媚的几乎要闪瞎了温苏苏这个宅女的狗眼。
“天葵师兄……好。”望着这样一张脸,温苏苏硬生生的把最后一个字改成了“好”,她实在有点问不出“你在这里干什么”这句话来,因为他的态度就好像他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一样,正常的让她都快不正常了。
“温小师妹我该回去啦,三天之后正式的擂台战你可要努力啊。”天葵说完这句话,甚至还略带鼓励地拍了拍温苏苏的肩膀,这才离去。虽然他那阳光的短发配上这样一副表情动作就像是她的邻家大哥一般,但是在这个什么都讲究传统的地方,他这过于亲昵的态度还是让温苏苏凌乱了一把。直到天葵都走的没影儿了,她才算是从石化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承璧师兄,他……”
“他一向如此,不必在意。”承璧摇了摇头,语气中竟带上了一两分无奈之意,这让温苏苏又惊讶了。
“听师兄的意思……你和天葵师兄很是相熟?”在各个方面都已经融入盈香的温苏苏一下子就支起了耳朵发动八卦探索雷达,这可是承璧的八卦啊,一般人那可是挖不到的。
而今日的承璧也确实与往日不同,如若往常被问到这样私人的问题,他通常都是会用沉默来作答,可是在温苏苏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他却是又一次摇头,“我不过是与他同年入谷,并无什么交情。不过……他在十五年前,无意中助过我一次,于我来讲是再造之恩,但于他来讲,大概已经不记得了吧。”
“再造之恩?”承璧说话绝对是毫不夸大的实事求是,他说是再造之恩,那就绝对是和救他性命差不多的恩德,“究竟是……”这下连温苏苏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八下去了,毕竟揭人家的伤疤可不是什么善举,不过承璧似乎并不在意,很随意的就顺着她的话讲了下去。
“十五年前谷中曾有过一场大劫,劫难之后谷主接掌一谷之权,并且认命了除谷主亲自执掌的灵枢一脉之外七个支脉的首座,等到将谷中的上层肃清重整之后,接下来就是一众弟子的重新安排。那时我便在被安排的名单之列,由于资质尚可,百草与千金的两位首座师伯便都有意将我收之门下,两人的争执一起,我的去向倒是被耽搁了下来。”承璧竟然也罕见的打开了话匣子,他叙述的语气很平淡,好像说的不过就是个与他无关的故事一般,但即便如此,温苏苏还是看出了掩藏在他那张黑脸之下的感慨,“为了避免谷中各个支脉人数的不平衡,除去盈香和凝香两支,其他六支脉首座收徒的数量却都有定额,一段时间之后地位最高的百草千金两支便都只剩下一个名额,而两位师伯依然没能争出个结果,于是二人便决定交由谷主定夺此事,但就在他们去见谷主的前一天,却出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
“……什么事情?”其实不用问,温苏苏也知道发生的绝不是好事,不然现在承璧也不会是盈香的大师兄了。
“我在那天触犯了谷规,依律应当被逐出谷。”承璧这样说道。
纵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温苏苏却也没能料到自承璧嘴里说出来的竟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她无言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把对话继续下去,“怎么可能?可是师兄你现在还在这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擅闯了由谷主钦定的禁地,而后被人发现了。这其中的缘由已不必再提,只是在我获罪之后,正是由于天葵无心的一句话才能够继续留在谷中,并且还得幸拜在了师父门下,所以对于天葵,我一直心存感激。”
虽然承璧避重就轻的将他犯错的经过一笔带过,但以温苏苏对他的了解,却并不难猜想到其中缘由,“……璧师兄,你是被人陷害了吧?”
“……”承璧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又恢复了他的沉默。
不过温苏苏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她径自说了下去,“而且做出这件事的就是最后补进了百草和千金那两个名额中的其中一人,或者干脆是他们二人联手做的,是不是?所以师兄你即使犯了大错也依然被留了下来,我虽然不知道天葵师兄究竟说了什么,但他一个小辈弟子的话却一定起不了那么大的作用,是那些首座们明知道师兄你是被陷害的,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就只能将错就错,所以师兄你最后才被踢到了最不受重视的盈香……我说的可对?”
承璧仍是沉默,但在温苏苏不肯罢休的眼神攻势下,他最终还是微微叹了一声,“你猜的不错。”
而得到了肯定答案的温苏苏却已经将事情联想到了方才他与天葵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