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版本截然相反,但结局一致。
说是谢青霜那次半路遇劫匪,确实是当初还是世子的怀王顺手救下,但那所谓两人一见钟情,却很显然是有心人故意传出来的话了。当日谢青霜轻纱蒙面,怀王世子虽说素日里早有“骄奢荒淫”的名声,但对一个官员之女,且事先并不知她就是名满京城的谢家小姐,因此倒也还算有礼,本来这事也就过去了,谁曾想那谢家小姐拜谢完后上轿那功夫,旁边的丫鬟不慎跌滑倒,平白将她的面纱给扯了下来,这下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惊倒了还未来得及离去的怀王世子。也不知道为何,平日里甚是蛮横好强的怀王世子竟然就这样呆呆地眼睁睁看着那佳人离去了,等醒过神来再着人去打听,才知道那谢家小姐幼时早就已经订了亲的,定亲的那家公子是朝中五品文官之子白岳清。这还了得,怀王世子好一通闹腾,找来谢青霜之父谢于峰,赠金赠银不说,还道事成之后保举他在官路上青云直上,总之无论如何,要他把自己女儿许配给自己,还甚有诚意地表示会娶她为正妻。最后,一对两小无猜的小鸳鸯就这样被活活拆散,谢青霜也被嫁入怀王府。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谢青霜的性子竟然很是刚烈,在大婚当日自杀死去,让怀王世子白白空欢喜一场,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怀王府暗道晦气,但既已拜过堂,见了礼,而且新娘子死在新房中,也实在很是蹊跷,怀王府也很是理亏,没办法。只好强自咽下这口恶气。这些都是外人的揣测,且有好事的推断论证下来,其中也很是有几分真实。
小厮青白着脸再不敢多说一句,怀王叹息一声,挥挥手,让他下去,他忙不迭地匆匆行了个礼就悄身退走。
小厮走后,怀王在书房里来回踱了几步,似是有什么决定不下的事情,不多时。他停脚站定,好似下了什么决定,匆匆往后院走去。
这当口正是午睡的时候。后院里很是安静,连丫鬟们都不见几个。怀王一路前行,最后来到后院东边的一个院子,这处院子就更是安静了,景象也很是破败。院子里地上落了一地的枯叶,偶尔有风吹起,显得很是凄凉萧瑟,中间那座正屋的朱漆也早就被风吹雨打地失了原来的颜色,墙壁斑驳,檐角处有片巨大的蛛丝网。跟怀王府里处处繁花似锦的模样委实称不上搭调。
怀王轻轻一推,那屋子的门便应声而开,走进去。屋里灰尘遍地,家具床榻等都用麻布蒙盖着,仔细看,还能看出那麻布本色隐隐透着些灰白。
墙上挂着一幅极美的仕女图,因为时间久了。画卷透着沉沉的暗黄色,上头画像中那个女子的脸上也似乎蒙了一层灰。看起来面容也隐隐模糊。
“青霜,青霜!”怀王痴痴看着那画中女子,嘴里低低自语:“当日若非你让你那贴身丫鬟将你这幅亲笔自画像转交给我,我怎会费那么大的周折求娶于你,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对我有意,为何又要在大婚之日一脸绝望,甚至自杀?”说到“自杀”二字,怀王的语气中不觉有了犹疑。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怀王眉头皱起,问那画中女子:“就这般无声无息,就连宫中的仵作也查不出你的死因,为什么?”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可知,我到现在都不曾也不敢忘记你,每隔一段时日,你那绝望的样子就浮现我眼前,让我每每有了什么不好的恶念头,都冷了下去。”说到这里不自觉苦笑一声:“现在再没人说我骄奢跋扈,我竟然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好人了,这是不是你想要的呢?”
外头刮起了风,天色骤然阴沉下来,似乎马上就能下起雨来;风吹进屋子,吹起一地的灰尘,连麻布也落下去几块,光影交错间,一个男人在暗处喃喃自语。
...
“太好了,又下雨了。”小龙欢呼一声,无比欣喜地绕着洛溪转圈圈:“我喜欢这里,过几天就会下一场雨,真舒服呀。”
“舒服就赶紧修行,不要偷懒。”洛溪老气横秋道:“我们已经来到大泽国,等雨停了咱们就出去打探一下你父亲的消息吧。”
小龙撇撇嘴:“算了,我想来想去,不去找他更好。”
“哦?这怎么说?”洛溪很是惊讶:“当初在牛家村,你不就是为了要找你的父亲才肯跟我走的吗?”
许是提起往事,想起了那慈爱的母亲,小龙的大眼睛微微湿润:“我们母子在外头躲避仇人的追杀,这么多年,也没见那人来找过我们,我想,他肯定是不将我们放在心上的。”
洛溪心中虽然也有过这种猜疑,但面对小龙却还是劝慰了几句:“可能你父亲有别的原因走不开吧。不管怎么说,你总要见到他,才能解开心中疑惑。”
小龙低低地“嗯”了一声,但脸上的表情却是说不出的茫然。
就这样,洛溪带着洛敏和众小一路询问起有关“莫问天”这个“人”来。不过这种方式,显然就跟大海捞针一般,费时费力不说,更是没有丝毫效果,众人一路走过三个州府,都毫无所得,这下,小龙明显的焦躁起来。本来他一直疑心这个便宜父亲对他母子不闻不问是一种忽视,但现在看来,或许这个父亲也很可能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在临近大泽国的时候,被道德宗派来暗中保护她们的那两个“师兄”很是严肃地警告了洛溪一番,并表示如果被妖修联盟发现,几乎可以说是十去九不回的,洛溪笑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