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个自己横竖看不顺眼的家伙跟着自家老板笑语晏晏地边说边往二楼的待客室而去,手指颤抖着碰碰大堂里的掌柜:“那两人什么来头,以前没见他们来找过老板。”
掌柜的嗤笑一声:“怎么,大老板认识什么人还要跟你报备一声不成?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赶紧儿的,门口候着去。”
小二垂头丧气地往门口走去,愣是想不明白,那俩穷瘪三到底凭什么让自家老板亲自出来迎呢。
且不说提小二哥的肠子已经纠结得打了几十个结,却说高老板挥手撤下屋子里服侍的下人,趁着闷头喝茶的功夫,悄眼儿打量这两位潜在买家。要不是范老板亲自带来,他还真不会见这二人,你看这两人,虽说收拾得还算整齐,但这一身也实在只能称得上得体,连个乡间的小地主都够不到边边儿,也没有件像样的饰物,朴朴素素,清汤挂面,最可气的是,还带了些说不出道不明的猥琐意味;你看你看,这看似精明的也就算了,那个瘦猴样的叫什么金毛的一直滴溜溜的在这屋子里值钱的器物上打转,名字古里怪气不说,看起来贼眉鼠眼倒像是来踩点的。高老板不知道自己的暗自揣测竟然真相了一把,这两位原先还真是梁上君子,不过转行没多久而已。
范老板咳嗽一声:“高老板,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山老板和金老板了,他二位对接收你这盘子颇是有些兴趣,因此今儿过来看看。要不,您三位好好谈谈?”见高老板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又特特添了句:“高老板,你可得好好招待啊。”
“当然,当然。”高老板满面笑容,心下却嗤之以鼻,这老范也真是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带这样的两个人来,想盘我这酒楼;不是我眼皮子浅,这二位来我这汇贤居吃饭都估摸着消费不起的。不过到底是服务行业的,职业道德尤其重要,高老板心中虽腹诽连连,脸上却不漏半丝。
“如此甚好,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范老板做中的任务完成,接下来就是他们双方讨价还价的事情了,他自然不方便过多停留,当下一拱手:“三位告辞了。”
山二哥等人自是起身客套一番,范老板临走时,又对他意味深长一笑,那意思尽在不言中了,山二哥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微不可查的含笑点头。
高、山、金三人再度落座。
高老板端起茶杯,啜口清茶,沉思片刻,道:“想必范老板也跟两位说过了,我这酒楼,最少也是要三万里才肯出盘的。”说罢,眼神精明地盯住山金二人,欲看他二人作何反应。
不出意外,那金毛当即露出个心慌的表情,高老板心中暗暗鄙薄,实际上,他要的就是这效果,想一开始就喊个高价吓退了这两人,他是真心不认为这两人能盘下他这饭堂;不过那姓山的倒颇有大将之风,竟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很是沉稳。
山二哥倒确是个有眼力见的,看出高老板的目的,当即暗暗用个眼神警告了老三金毛一番,思索片刻道:“我相信高老板开这个价,也是有你的道理。”语风一转,又道,“不过,我也请了行家帮我估了估价,可是相差不少啊!”
“哦?”高老板微微冷笑,砍价?看你怎么漫天还价!装作个很有兴趣的样子,“不知是哪位行家,估的又是什么价?”
“这位行家的名号我不便提......”山二哥故作为难卖了个关子,果然引得高老板好奇:“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说就是了。要说做饮食的行家,咱这成沙国,不过是那几位,不知道你说的是全味居那位还是福星楼的或是......”
“都不是。”山二哥摇头,“这位倒不是咱成沙国的,是个环石国人,原先是环石国王宫里的御厨,后来被那国主赐给了公主,公主特许他在外头开了酒楼。”
“你是说?”高老板霍然站起,神色激动,却又很是迟疑的试探道,“你说的那位是费大师?”
山二哥含笑点头,高老板一个箭步冲到他身前,笑得无比真诚,还热情地拉起了山二哥的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原来山老弟跟我那祖师爷爷认识,愚兄比你痴长了几岁,叫声老弟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山二哥也作热情状,“费大哥倒没有提起过,原来高老板竟是他的门下弟子。”
高老板惭愧道:“我哪里够得上做费大师的弟子,我的师父原先是他身边的小厮,虽未正式拜师,却也得了他一些指点,我那师父后来又收了我,我不过勉强得了些粗枝末节罢了。”又一脸崇拜道,“费大师厨艺高超,已不能以常人眼光看待,得到过他指点的弟子大都在官宦人家掌厨,很是看重的。”
有了这层转了几个弯的关系,高老板一下抛弃了之前的偏见,心道这二位定是真人不露相的,便是金毛那猥琐的模样,也被他看做是平实的表现。
高老板无比亲切地叫声老弟,道:“不知道费大师给估了个什么价呢?”
山二哥伸出一只手,比了个手势,高老板迟疑片刻:“两万两?”没想这山老板倒也没有压的太狠,他自己知道,自己这个酒楼,两万两是个比较合理的数字,不过:“费大师的眼光自是不会错,只是那是环石国的行情;要知道,成沙国的租金、人工都要比那边高出一至两成;这样吧,我也给个诚心的价,两万二。”
“听说,高老板家的公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