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闯躺在地上,静静地等待死亡,一如四天前那般。t四天前他本该死了,但他没有死,因为还有吃的!那日他发疯般往来路奔去,竟然半日不到就找到了那个地方。他哆嗦着用手拼命扒开沙子,片刻沙土中露出一角衣物。左闯流着泪拉出大头,掏出匕首闭上眼睛一刀刀割了下去。。。。。。
但是现在不行了,什么都没有了,大头也没有了。就好像回光返照一般,这时他的脑中忽然清晰的想起了很多的事情。他本是个流浪儿,在街头行乞,某天被一伙马贼掳走,带回马贼窝给他们做个打杂的,他就是在那里遇见了大头。那年,左闯才八岁。大头是马贼头目的儿子,镇日里耀武扬威,但不知为何,却对他高看一眼,不仅央求头目免了他的杂役,还将他当做了推心置腹的好朋友,连睡觉都要挤在一起。左闯卑微的童年因此开始有了亮色,跟着大头过上了有肉吃有衣穿的好日子。
十四岁那年,左闯杀了第一个人,正式成为马贼的一员。左闯到现在都还记得他手里第一条性命的那个人死前的模样,那是个大肚子的孕妇,跟随从异国来此地做生意的丈夫穿过这沙漠回家乡探亲定居的。马贼们看上了她男人商队里长长的骆驼群和带着的财货,残忍的杀死了男人和护卫们,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留下这女人,却不想被大头拉着来看热闹的左闯一刀给割掉了脑袋!白光过处,一片血红,有几滴溅到他的脸上,热的发烫,似要将他的脸灼出洞来;女人的脑袋掉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却挂着奇异的笑,十分诡异。马贼头目看他手脚利落,做事果决,就让他正式加入了外出劫掠的队伍。可是左闯可以骗过任何人,却瞒不了当时就在身边的大头。是的,这个世界上,只有大头还是了解他的,他们本来就是天生的好朋友。
那天夜里,他们抵足而眠,左闯的手还在微微发抖,止也止不住。大头轻轻地说:“闯子,我知道,你不想杀那个女人的,你是看她可怜。”
左闯陡然浑身僵硬,就好像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被别人知道一样,好长时间才松弛下来,慢慢流下眼泪:“我看到她对我使眼色,要我杀了她。她肯定是情愿死也不愿意那样活着的。”
“你太软弱了。”大头坐起身来,“我们是谁?我们是马贼!我们是这沙漠上最臭名昭著的马贼——沙漠狼!既然是马贼,就只能做马贼该做的事情。”说着一把揪起左闯,“你要记住,软弱的人,在这片沙漠里,是活不下去的!”
从那以后,左闯跟着马贼们到处劫掠,慢慢的,他的刀法越来越好,心也越来越硬,直到有一天。
左闯叹了口气,斜睨着远处地平线上已经变得血红的夕阳。那一天也是这个时候,残阳如血,马贼们兴高采烈地从外面回到老窝,齐聚大堂上。
有萆系比涨澜偎?玫牡闼闱宓ィ?纺看执挚垂??苁锹?猓?缓笥侄阅切┏隽肆Φ陌醋殴?偷亩嗌俜峙淞耍?蟠骋卜值讲簧佟v?笥信?ザ顺隽司迫猓?诼碓舸罂於湟茫?貌豢旎睢w蟠趁挥懈??且黄穑??袢丈绷怂母鋈耍?辛礁鍪桥?撕秃19樱?赜谡獾悖?碓舻耐纺恳幌蛉⌒λ??姑怀9??说淖涛叮?匀徊恢?浪?暮么c??悦炕亟俾邮保??懿欢?昧?阆в瘢?硬坏断铝羟椋?惨蛭?庋??渌?穆碓裘嵌级运?苡幸饧??p> 左闯觉得胸口闷闷的,闻到那些肉味更是有想呕吐的yù_wàng,索性便带上干粮水囊,纵马出来散心。很多次,他想就这样悄悄的离开这里,独自找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最后都没有。就像是知道他心里想法一样,大头总会紧盯着他,沉默地跟着他出去,沉默地看着他回来。那日,就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大头不远不近地尾随着他,他发疯一般纵马狂奔,竟然就到了这火山附近,心一横,就闯进了这无人区。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到了夜里就随便找个地方升起一堆篝火,沙漠的夜很凉,他躺在地上,痴痴的望着天上的月亮,这时传来脚步声,他知道是大头跟了上来,也不吭声。大头看着他,叹了口气,说道:“这里很危险,从来没有人来过,明日一早,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半夜里,忽然身下的地面在震动,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味道,两人惊惶起身,看到不远处火山灼灼喷发,总有一刻钟的时间才慢慢安静下来。两人早就飞身上马到了较远些的地方,隐约中只见到那火山喷发时有异样的红光大片大片地直落下来。到了下半夜,那刺鼻的味道慢慢减轻,闻起来也没那么头疼,两人便驱赶着马朝那红光处行进,幸亏月色皎洁,即便在深夜,也能清楚的辨识方向。
马儿早早的已经不肯再往前移动一步,两人只得下马步行,走了好一阵子才来到那红光跟前。凑近了看,一股炎热到了极点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东西一块一块的,不仅散发逼人的热力,还浑身上下透出微微的红光。
大头细细的看过,时而思索时而皱眉,忽然惊呼一声:“这是火玉,价值千金的火玉!”见左闯目露不解,遂解释道,“我爹曾经得到过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火玉,本来以为只是好看的没什么用,后来出货的时候送给了那货商。结果那货商将这火玉卖给了一个邻国的王侯,竟然得了五百两金子!我爹知道后很是懊悔,跟我提过多次。那火玉我曾经见过,因此我可以肯定,这东西就是火玉。”
这下,两人的眼神都炙热起来。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