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白岳清不自觉柔声劝慰这个女儿:“我答应你,即便你母亲在后面,也断不会亏待了她,我说话算数。”
白若霜脸色稍稍好了些,眼里泛出一丝恳求:“那我能不能到后面去看看母亲?”
“不行!”白岳清勃然起立,声音冰寒,忽地察觉女儿一霎那脸色又全然苍白了,心头怜惜,略略放轻语气道:“还是让你母亲好好静修吧。”说罢,心头只觉一阵厌烦,在原地转了几圈,方道:“这样吧,每个月你可以去看她半个时辰,我会叫苏嬷嬷看着的。”
“谢父亲。”白若霜若一盆冷水浇到头上,心中悲苦,只是父亲心意已决,她受宠多年,也早就知道,白岳清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外表,实则实在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只要他一旦下了决定,任何人都别想让他改变主意,现下看在自己面儿上,能说出让自己每月一次去看望母亲,实在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白岳清拂袖而去,白若霜颓然跌坐在床榻上,捶着锦被低低道:“父亲啊父亲,母亲与你十二年的情分,到底还是抵不过我那姨母谢青霜在你心中的位置吗......”
门外院子里的大槐树上,树荫茂密,一个娇俏身影静静盘坐在中间一条枝桠上,面色时而悲苦,时而淡漠,变幻不定。
白岳清脚步匆匆来到小厅堂,黄护卫已经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连茶水都已换过三遭,见到白岳清过来,急忙行了个礼,道:“少爷,您可来了。”黄护卫从小便跟在他身边,叫“少爷”叫成了习惯,即便白岳清早就成了白家的当家人,也一直没有改了称呼。
“小卫休得多礼。”白岳清挥挥手:“什么事这么着急,连白三儿都说不得的。”
“少爷,那风大......”黄护卫说道此处,警惕地朝门外看了看,想想还是关上了门:“那风大失踪了,少爷!”
“什么?!”白岳清一口水才将将喝到喉咙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闻言不由一呛,咳嗽连连,好一阵才平息下来:“到底怎么回事,快说。”风大虽说跟了他没有多久,但因着自己对他曾有救命之恩,妻儿也都被自己眼线盯着,因此白岳清对他并没有什么戒心,又因为风大武艺高强,自己有些见不得光的事,也都吩咐了他去办,若风大是哪个对手派来的奸细,光他知道的那些,就足够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今日我那处来了个绿林道上的好友,就是那个孙老虎,少爷你也知道的,在我家喝酒,说是听说少爷身边又来了个高手,想叫我介绍了去要跟他切磋切磋,你也知道这些绿林中人,最是逞勇斗狠不过的。”黄护卫是个话痨,一句话能给掰成三句话讲:“这风大是少爷得力的,又是要派大用的,我怎么敢轻易地让别人见了,因此就推托了过去。等到后来孙老虎走了,可能是多喝了两口酒,我这脑子里混呼呼地,也不知咋地,突然就想跟风大比试比试,于是就去了风大家,谁知,风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