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冥媚时,木澜曾经有过猜测,年龄相仿的她也许就是自己老妈的转世,也曾给自己做过心里建设:如果老妈转生之后是个刁蛮的小姐也不错,至少自己不会担心老妈的日子不好过。
可是,当初的猜想如今真的成了现实,木澜反倒混乱了。
陌生的脸孔,陌生的灵魂,是不是可以当做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能,她马上否定自己,不管怎样,即使老妈忘记了她,她也不能忘记老妈在上一世对自己的哺育之恩。
可是,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冥氏天才少女,一个是只能隐姓埋名的混血人种,这巨大的鸿沟如何能够跨越呢?
那是一向避之唯恐不及的冥氏啊!
她的脑子乱乱的,神色木然,沉默着走出巷子。
青问有些纳闷的跟在后面。
“哎,你怎么了?那个老马头儿,你不是约好了吗?”
“嗯。”
“今天不去了?”
“嗯。”
“那你什么时候去?”
“嗯。”
木澜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一直在机械的敷衍青问,根本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
青问一把拉住了木澜,“你怎么了?”
“哦,你说什么?”木澜这才清醒过来。
“你没事儿吧,”青问盯着木澜的眼睛。
“没事,看顺子又有爹,又有娘的,有点嫉妒,”木澜收起思绪,撒了个小谎,有些事,注定要自己一个人面对的。
“是啊,有爹有娘是让人羡慕,我也很久没有**里了,上一次见到我的小叔叔已经是一百多年前了,我叔叔他对我很好,一直都很惦记我,”青问的表情也多了几许落寞。
“这一次你叔叔他们一定会来的,不如你去看看他们吧!哦,对了,你刚刚在说什么?”
“嗯,明天就去看看,他们应该住在通玄客店里,”青问点点头,“我刚才问你老马头儿那里还要不要去,还是改天再去?”
“哦,找他不过是想给他些补偿罢了,现在已经是戌时了,不如偷偷溜进去,把灵石放到他家屋子里算了。”
“咱不问问他落霞草是哪去采到的吗?”
木澜撇撇嘴,“那落霞草可不是野草,一长一大堆的,再说了,那两棵紫菱草咱们就惹了一堆的麻烦,更何况这落霞草?咱就得了便宜卖卖乖就行了。”
青问一听此言,嘿嘿笑道:“有道理。”
于是,两人偷偷的潜到顺子家的隔壁,为了防止弄错,还特意察看一番,才把五十颗中品灵石放到了台阶上,故意弄出了点动静,两人方才离开。
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祭起隐息罩,重新变回在客店时的样貌,回了客店。
“阿黄,我们回来了,你饿了没?今天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木澜一回客店,看到阿黄蔫蔫儿的趴在地上,不觉有些心疼,赶紧从手镯里拿出买的各种小吃和小玩意儿。
阿黄的确饿了,他兴趣缺缺的看了一眼木澜买的小玩具,直奔吃食,大吃特吃起来。
青问又去修炼了。
木澜则靠在垫子上,心绪不宁的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
她从来都不是个心宽的人,就像青问说的――心思有点儿重,喜欢把一件事琢磨明白透彻,方才罢休。
因为紫菱草与幽心引起的争端以及道法比试报名引起的轰动,这些都没什么可再三琢磨的,毕竟她之前也做了周密的计划,短时间内众人还不会发现她。
但是老妈的事情,却让她纠结不已,现实与希望的巨大差距让她抓狂,十五年来的期待,忽然有了难以跨越的阻碍,识海里掀起狂风巨浪,‘怎么办’三个字循环往复的重复着,如同紧箍咒一般让她头痛欲裂。
阿黄吃饱了饭,懒懒的趴在木澜的对面,见木澜两眼无神,面色灰败,颓丧的靠在垫子上,感到很是惊诧。
它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便走了过去,把毛茸茸的爪子搭在木澜的腿上,企图给木澜一些安慰。
“走开!”木澜手一挥,打掉了阿黄的爪子。
阿黄“呜”的一声,疼得跳了起来,眼里闪烁着不解的光芒。
木澜呆了一下,“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拿阿黄撒气?”她站起身,走到阿黄身边,抚了抚阿黄的脊背,“对不起啊,阿黄,我不是有意的!疼不疼?”
阿黄摇摇头,它实在受不了这女人的魔爪,但又不忍心避开,便又趴在了地上。
木澜手里一空,见阿黄趴在地上,以为阿黄生气了,更加自责起来,就着阿黄盘膝坐在地上,“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知道阿黄不能回答,便喃喃自语起来:“阿黄也是可怜人啊,孤零零的生活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呢?唉……我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你在熬,我也在熬,熬过一天便是一天,呵呵……”她低笑着自嘲起来,“我怎么突然这么悲观了?还真是没出息,阿黄在奄奄一息的时候都未曾放弃希望,我这点困难算什么?只要努力的活着,便一切都会有转机。”
她豁然开朗:“我有什么可头痛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怕什么?尽可能的努力便是了,何必一定要在乎结果?”
想到这里,木澜忽然感觉识海一片清凉,混乱的思绪一扫而光,竟然感觉神识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她赶紧静下心,修炼起来。
练神功法是神识天赋极强的蓝氏直系族人才有资格修炼的至高功法,它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