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件粗布麻衣,佩好隐灵石掩饰好自己的实力,下山了。
药冥漫无目的地走着,此时此刻竟然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也不知道脚下的路是通向何方。乾坤之大,自己仿佛就是风中的沙粒,无根的浮萍,颇有几分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她苦笑地摇了摇头,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呃……!”药冥仰天长啸一声,释放心中的郁闷。带着这些情绪闯荡可不是好事,容易让人变得软弱,所以早早地发泄出来,在前行之前先把自己武装好,现在已经没有强大的实力了,内心在软弱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可怜的冥啊,童年的美好时光注定到此为止了。
“走了这么多天终于看到个可以交流的生物了!”药冥看见两个中年贵人骑马游山,便小跑上前,问道:“你好,大叔,请问最近的城镇怎么走啊?”
为首的中年人先是淡淡看了一眼她,然后转过头来用谦和的口气说:“小兄弟,从这里往东再翻过三座山就到了。”
药冥一听,只觉得头都大了,看样子今夜又要在山中度过了,虽然她在山中生活也是如鱼得水,但以这种速度下去该做的事何时才是个头啊。哎,实力啊,这么点路程以前半个时辰不到就能完成,如今……
“小兄弟,你这么走天黑以前是肯定到不了的,不如我载你一程,如何?”
药冥诧异的看了一眼那人,虽然在这种人情社会中,她也算是涉世未深,但是也不会天真到认为人性本善,只是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然这些人惦记的。虽然实力不足,可是眼力还在,这些人实力可入不了中州各族的眼,应该与龙盘山事件无关,有便宜不占,那叫傻子。
“好,谢谢大叔”这样药冥占时有了着落,心中顿感愉悦,任由那锦衣官人拉上马,搂在怀中,匆匆行去。
初夏的花开得无比的娇颜,红得甚血,白得无暇,多姿而绚烂,这条路注定了不会单调,不会乏味。看着不断飞过的风景,药冥的嘴角又浮现了往昔那邪魅的笑容,眼中的戏谑一闪而过,这些日子太乏味了,是时候一展拳脚了。
夜半了,一行人终于赶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歌舞升平的城市,不算安静祥和,却没有中州那种浓浓的血腥味和火药味,四处灯红酒绿,莺歌燕燕。药冥觉得有些不自在,本来紧绷的突然变成了一场笑话,就像卯足了劲儿打在了棉花上,说不出的别扭。自己在中州那种地方呆久了,得罪的、交好的都不少,走哪里都得提高警惕,这会儿到了这种轻松的环境真有些不习惯。
不过生活嘛,从来都不会缺少有趣的人和事,任何时候只要你拥有一双发现的眼睛,便绝不会感到无聊,也不会缺少刺激。人活着本来就是用来折腾的,只不过有的人与别人过不去,有的人与自己过不去罢了。很显然,药冥属于前一种。
她总是如此看似淡淡的,看似不动声色,实则已将周围的一切收入眼下。
这会儿她看见一个圆球,胖到那种程度大概只能叫圆球了吧,从他们身边挪过,那球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在脂粉味的簇拥之下,趾高气扬地走入了一旁的风月之地。
他经过药冥身边时,一股浓浓的冷香不期而至,正是那种让药冥过敏的冷萦香,刺激得人头晕,浑身冰凉。药冥两眼一眯,微微皱眉,小手生气的一指准备开骂,却突然意识到周围的环境,连忙嘟囔着了一句,“切!有什么了不起的。”随后装出一份委屈状低下头,阴影之下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神情。
一旁的人都只当是她是山里的孩子,没见过世面,骨子里充满了自卑和无聊的自尊而已。大叔却只是笑了笑,一只手抚了抚她的头,并没有说什么。他也看了看那人的方向,唤了一声,“越坤”。
另一位中年人闻声连忙与大叔解说。那是锦城城守吴家的家主,本是吴家第三代庶出次子,不学无术的顽固废材,七年前突然失踪,再回来不知怎的却修得一身玄气,已至玄灵之境,一身修为本是火属性却十分阴冷,像是地狱里的幽火一般。
自他回来之后,便以雷霆之手段夺了家主之位,并将前家主一脉及其反对他的人杀害驱逐,一年之内打发了锦城其他两个城守世家,一家独大。
城镇十年一换城主府,由城主府制定政策,聘用官兵,治理城镇,他们上贡于朝廷,并由朝廷统一管辖。当然城主府也可由朝廷指认,指认期限不得超过二十年,战乱期间不算,战乱结束后二十年。采用投票选举制,选民是本城的长期居民,十年一换,可连任。而拥有被选举权的就是城守世家,世家的家主,顾名思义就是这个城镇的老大。
药冥抬起头,一脸纯真地扯着大叔的衣袖说到:“大叔,我们住哪儿?”言下之意,你带我走就得包吃包住,老子赖定你了。
见那人不答话,又加了一句:“赶了这么久的路,大叔要好好休息,不然对身体不好”说着一脸希翼地盯着勾栏,指了指,说“要不就这儿吧,看着好多漂亮的姐姐都住哪里,一定不会差的,要不我们也去吧。”
那人顿时语塞,嘴角不住地抽筋,又有些无奈,是该为这孩子的单纯庆幸吗?一时竟然不晓得如何应对了。思虑再三,他抱起药冥说:“大叔要去拜访朋友,不如小兄弟一道去吧,嗯?”
药冥瘪瘪嘴,有些遗憾,原本以为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