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小秋和冉卿便发起烧来。
幸好,冉卿在睡前坚持让小秋搬到她的房间,睡在外床上,否则,小秋的境况会让人堪忧。
同样是发烧,冉卿要轻得多,她只是感到头痛,却不是欲裂,估计也就烧到三十八度左右,问题不大。
小秋似乎要比冉卿严重,她勉强挪到外屋,便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
房间里除了主仆两人,一个丫鬟婆子都没有,劣质的香气熏得人昏昏沉沉的,清冷而又寂寞的空气让人更加软弱。
冉卿的头痛让她觉得烦躁,她翻身而起,用手拍了额头两下,骂道:“尼玛,要疼你就使劲疼,这丝丝拉拉的怎么这么讨厌!”
她给自己裹上棉被,下了床去看小秋,用手一摸小秋额头顿时吓了一跳,“好烫!”
看来靠自己照顾她是不行了,还得使唤那些狗奴才们,想到这,她出了房间就是一声狮吼:“来人!没死就都给我过来!死了的,明天就给你们送棺材!”
寂静的午夜,让她的声音显得格外尖锐,刺耳,狠戾。
事实证明,暴力在有些情况下永远是最有效的,这一嗓子果然喊来了那些平日看起来比她还像主子的奴才们。
刘妈妈身上的衣服还没有系好就跑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冉卿,一脸的惊慌问道:“小姐,出了什么事了?”大老爷是笑着从这里离开的,谁知道明天一早是什么风向,他们这些当奴才,必须时刻注意主子的动向,才能长命百岁,这是她保命的绝招啊。
“刘妈妈来得挺快,我谢谢你,我现在在发热,小秋也在发热,别人我信不着,还请妈妈亲自去给我烧壶热水,我渴得很,”因为很快就可以结束和她们的主仆关系了,所以冉卿很是客气,她们都是打工的,也不容易,自己当领导的时候,也希望能有几个忠诚的好下属来着,从她们的立场上来说,并没有错。
刘妈妈一愣,十九小姐为什么能够信任她?她也是老油条了,马上明白过来,自己有家有口,男人是个管事,自然不会轻易做下杀人的勾当来,这些人里,当然还是自己最为稳妥,十九小姐果然不俗。
“小姐这话说的,可是折煞老奴了,这是老奴应该做的,老奴这就去,小姐还是躺到床上去,剩下的老奴准保给小姐安排地妥妥的,”刘妈妈惶恐退下去了。
此时,剩下的几个也来了,衣服穿得很齐整,连头发都抿得很光滑。
冉卿冷笑一声,但是并不打算跟她们计较,她还要在宋家呆下去,没必要树敌太多,否则,今天她们是因为不得已而怠慢她,日后彻底脱离她之后,就可能是积极主动的对付她了。
“我今儿和你们说清楚,等我和小秋的病好了就放你们离开,免得你们两头为难,你们懂我的意思吗?”昏黄的光线,照亮的是那几张深以为然的脸,“我是个爽利人,就一句话,今天晚上伺候好我和小秋,若是伺候不好,我怎么样不了你们,但还可以禀明大老爷,”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干涩而又疼痛。
午夜的风很凉,冉卿并不需要她们如何表态,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便裹紧棉被,转身进了房间,“去打些凉水,拧几块帕子来,给我小秋敷上。”
几个丫鬟婆子面面相觑,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赶紧跟了进来,打水的打水,拿帕子的拿帕子。
忙碌了一夜,小秋的高烧才退,冉卿也好了许多,没有药,便喝了很多水,到翌日早上亦墨带着大夫来的时候,她的烧已经完全退了。
大夫开完药嘱咐几句便走了,亦墨也要去书院,姐弟俩亲热的聊了一会儿便分开了。
亦墨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冉卿也不打算让他知道,这样的仇恨她一个人来背就好。
宋冉莹,她不会放过她的。
宋执裕虽然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他是一个好商人,知道如何用诚信守诺来收买人心,宋冉卿,此时便是他很值得经营的一桩大生意,不得有误。
所以,他一大早便到了谷氏的院子,交代了冉卿的后两项要求,并特地嘱咐她,冉卿的将来,谁都看不清,不要作茧自缚。
谷氏一脸受教的接受了宋执裕的劝告,不过,他前脚刚刚离开她的屋子,她的脸便阴沉下来。
“赵妈妈,你去查查,昨天那小溅人为什么回来那么晚,大老爷和那个小溅人都谈了什么?”谷氏说完,便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待得回来的时候,宋冉莹和宋冉云都跟着一起回来了。
“赵妈妈,怎么样?”当着女儿和侄女的面,谷氏一脸淡然的问赵妈妈,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老奴先是去问了门房,门房说,小秋驾车回来的,十九小姐当时也做在外面,直到内院门口才下车,车厢里面摞了五个男人,听刘贵说,那五个人被搬下马车的时候,都已经奄奄一息了,昨天大老爷让宋喜在外面看守,并没有人听到老爷和十九小姐谈了什么。”
“今天一早老爷带人送其中四人送去了衙门,其中有一个车夫,还在柴房里,不过现在已经死了,那车夫是,是……”赵妈妈的表情有些僵硬,习惯微笑的脸上此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尴尬的看了看宋冉莹,不敢再说下去。
宋冉莹今天没有去学院,尽管她知道宋执裕不能奈何于她,但是她也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她亲自坐镇,光明正大的代替其母去审家奴,众目睽睽之下,打死了车夫,“那车夫是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