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武文斐化妆成富商启程去琼崖,坐了十天的海船才抵达琼崖州府。
武文斐的仪仗早已经等在港口,琼崖的驻军更是严阵以待,琼崖将军是大皇子的人,所以到了这里武文斐的人身安全才算是真正的有了保障。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来,但是冉卿的一颗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
她现在只剩一颗解药,也就是说,如果下一个月再弄不到解药,她将彻底烟消云散。
冉卿原本以为到这里之后,武文斐会放松一些对她的监视,可是非但没有,而且还变本加厉了。
她虽然一样要操心武文斐以及两位公主的衣食住行,可以出入临时的钦差住所,但是跟随的人却从小成子换了专业人士——小九,他对她寸步不离,而且怪话连篇,让她烦不胜烦。
十天后,又是到了冉卿负责采买的时候,她像往常一样出了府,后面跟着小九。
“今天要买什么,本护卫事情很多,麻烦你快点儿,否则误了王爷的事,你担待不起,”小九跟在她后面不阴不阳的说道。
冉卿不想理他,正要进街边的布庄,却忽然见到街对面有一张熟悉的脸,她的心里一喜,说道:“知道你忙,但这也是你的差事啊,不要啰嗦了,跟个女人似的,我肚子有些痛,你陪我去一次茅房吧。”
“哈!你在开玩笑吗?你是王爷吗?再说外面的厕所哪里能用,先憋着吧,回府再说,”小九丝毫不通人情。
冉卿道:“不是开玩笑,真的很痛,”她运了些内劲,把脸逼得一片惨白。“快陪我去一次。”
小九看了看她额角的汗,不耐的摆摆手:“去问问布庄的伙计看看他们这里有没有,快点快点。”
冉卿问了伙计,直奔布庄后院的茅房。
“小恒,”柳元青的声音从墙外传了过来。
“柳大哥,你来得好快!看到舞夜了吗,我找到她了!”冉卿急切的说道。
“看到了,我们之间有特殊的联系方式,她比我先到,谢谢你小恒。你别急,她在贤王面前露过脸,不好找你。所以她去了天涯找火焰花,估计再有些日子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把药材给你。”
“好,柳大哥,你把药材按照苦情草一两。冰雪虫十钱,火焰花十钱的分量给我送来,量重必须精确……”
“知道了,有人来了,我先走。”
“好了没有,”小九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护卫。他到底害怕失职,等到了厕所边上。
冉卿撩起裙子,蹲在坑上。手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道:“难道你拉屎蹲下就能拉完?”
“你是女人吗?男人也没有你这样粗俗的!快着些,‘懒驴上磨屎尿多’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大约是茅房太臭,小九又走远了几步。
冉卿又假装蹲了好一会儿,才从茅房出来。与小九买了东西,回了府衙。
三种药材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定。但是又有一件极大的事情让她感到十分挠头。
她中的是缠绵之毒,即使服了解药,也要与男子发生关系才能得以彻底解脱,那么那个男人应该是谁?
在路上的时候,她感觉到小十一对她的好,曾经动过心,想过若是可以就是他了,如果他离开武文斐,不但可以双宿双飞,还是个非常好的保镖,人也有能力,将来瓷厂的事情,自己能够轻松一些,可是自打那一次的破鞋事件之后,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小十一做不到她想的那样,他甚至没有武文斐细心。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十月很快就过完了。
在这期间,长乐公主在这里交到了琼崖将军的小公子做朋友,极少来找冉卿,而纳兰云朵,似乎对这里的风景感到十分满意,带着青瓷白瓷经常出去远游。
武文斐也要经常出门巡视海疆以及这里的民情,即使回来也没有再找过冉卿的麻烦,更没有用她的身体治病。
一切都很平顺,但是冉卿的心里却始终纠结着。一方面惦记着舞夜能否平安返回,另一方面琢磨着能帮助自己解毒的男人。
当武文斐第三次远行回来之后,他宣布了一件让冉卿感到胆战心惊的事情,五天后,就要启程回京。
而这时,冉卿的火焰花仍然没有影子,她终于从焦急开始变得焦躁,每日熟悉的事情也开始频频出错,幸好,为了回程大家都要做准备,所以没有太多的人关注到这一点。
出发前的头一天,冉卿跟武文斐告了假,以要给自己的弟弟买些礼物为由出了门。
这一次,跟着她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小成子,一个是小九。
“九护卫,小成子,你们说,我给我弟弟买些什么好?”冉卿一边逛一边与两人闲聊。
小九懒得理她,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小成子笑道:“这里东西都是当地人的用品,很廉价,杂家也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带的,杂家只是采买了些水果,留在路上吃,可是水果若带回华都,只怕也都坏了。”
“说的也是,”冉卿也的确有些发愁。
一边走,一边看,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除了买了三个解渴的椰子,冉卿仍然两手空空。
天气燥热,小九已经汗流浃背,站到一个有风的阴凉处不走了,不耐烦的说道,“干脆不要买了,回去吧,本来也没什么可买的,你们女人就是麻烦。”
“不要催,我知道买什么了,”她发现柳元青戴着斗笠就在一家卖杂货的铺子里微笑着望着她。
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