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地的时候,她看到了顺着绳子下来的青瓷和白瓷。
月光下,两人对着她鄙夷的扬了扬脸。
冉卿微微一笑,有人背,说明咱人缘好,你们就羡慕嫉妒恨吧。
这时小十一倏然落地,拍了拍后背,示意冉卿上去。
其实冉卿从未被人这样照顾过,她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的说道:“我自己能行。”
“不想死的话,就别啰嗦,”背着长乐的武文斐冷冷说道。
也好,不用自己的腿还能保持体力,冉卿立刻顺从的爬了上去。
一刻钟后,一行十人已经在十里开外,通往露州的官道上已经有十匹高头大马在等候了。
武文斐解开长乐和纳兰云朵的睡穴,歉然说道:“长乐,云朵公主,事出突然,我们现在必须连夜赶路,你们自己骑马,可吃得消?”
两人怔忪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身处何地,长乐黯然道:“二哥,我吃得消,走吧。”
纳兰云朵看了一眼已经在马背上的冉卿,傲然笑道:“婢女都可以,本宫有什么不可以?”
于是,一行人翻身上马,借着暗暗的天光,极速潜行。
待到天空泛白,前面似有城楼隐隐在望之时,路上忽然跳出一个粗葛布衣的男子,武文斐立刻喝令停下。
只听那人道:“这位可是布衣老人的高徒?”
武文斐道:“正是。”
“前路不通,请速离开大路,弃了马匹,交与我等,跟我走,”那人说罢,也不多言。迅速隐没于树林之中。
“动作好快,”小十一立刻跳下马,一手扶住冉卿的手臂,示意要扶她下来。
冉卿觉得心里一暖,嘴角立刻溢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在浅浅的天光中,是那么的山明水静,她把左腿从上一绕,借势跳了下来,动作干净利落。
武文斐眯了眯眼。长臂一伸,把长乐抱在怀里。
纳兰云朵仍然坐在马上,只等着武文斐亲自来扶她。
可武文斐像没有看到一般。把长乐背在肩头,进了林子。
白瓷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躬身伏在地上,青瓷上前伸出手臂扶住云朵的胳膊,“请公主下马。”
纳兰云朵有些尴尬。重重的踩到白瓷的背上,追了过去。
冉卿和小十一走在后面,在离开官道时,她回头望了一眼,见十个男人不知从何处而来,已经骑上马匹重新向露州方向而去。
林子茂密。晨起的露水很重,冉卿的衣裳在汗水和露水的双重夹击下湿透了,头发凌乱着重重的拖在后面。不时的被树枝刮起来。
她此时心里很紧张,一为蜘蛛,二为毒蛇。
走了约有 一炷香的功夫,那个向导停了下来,发给每人一个香囊。说是可以驱蛇蚁蚊虫。
冉卿心下大安,动作也更加轻盈迅捷起来。
出了林子。是一片草地,此时已是早晨,天光大亮,但太阳却躲在乌云之后,雾蒙蒙的,看来会有一场瓢泼大雨即将来临。
向导在此处停住了脚步,“我只能送到这里了,那边是处州的地界,我这边不好过去,但诸位却是没有关系的,穿过那座山,诸位就暂时安全了,还请小心当地住民,保重,告辞。”
冉卿看着远处的那座大山,不觉有些发憷,只听长乐哀嚎一声:“二哥,那样的山可怎么爬?”
纳兰云朵此时已经形象全无,衣衫褴褛,鬓发凌乱,她气喘吁吁地说道:“贤王,如此这般是为何?”她到底是公主,这话问得颇有气势。
武文斐知她此时才问,已经是十分懂事,也不着恼,歉然一笑:“是本王连累了公主,各种缘由,实难解释。”
“哼,是武文卓所为吧,真想不通,你父皇看似英明,却如此糊涂,直接封了太子便是,何必如此,兄弟倪墙很好玩吗?”纳兰云朵直击要害,显然不是一个只长胸部,不长脑子的花瓶。
长乐的脸终于垮了下来,哭着说道:“不会的,我还在这里,母后和三哥不会这么做的,你胡说,”她虽如此说,可心里已经信了几分,最后那句软软的,没有任何攻击力。
“殿下,在这林边用些东西吧,补充一下体力,”气氛不对,小十一上前解围。
冉卿对这眉清目秀的男子很有好感,不但机灵而且细心体贴,心道,武文斐还有几分识人之能,这人能力果然很强,比那个令人厌恶的小九不知好多少倍。
武文斐同意用餐,几个护卫立刻找到一处略微平整的地方,请三位主子过去。
虽然是在野外,而且是在逃命之中,可是三位主子的派头却丝毫不减,冉卿伺候武文斐,青瓷白瓷各伺候一个。
没有热汤,什么都是冷的,烧鸡,馒头让三人难以下咽,武文斐勉强用了些,长乐和云朵只动了几口,冉卿有些看不下去了,如果不吃东西,武文斐还好说,那两个娇嫩的女孩子肯定无法坚持,“长乐公主,云朵公主,请恕奴婢多嘴,多用一些,天热东西很快就坏了,接下来的路更难走呢。”
长乐撅着嘴摇摇头,一双黑漆漆的大眼饱含泪意:“十九姐姐,我实在吃不下。”
云朵则恶狠狠地瞪了冉卿一眼:“放肆,本宫的事何时轮到你管了!”
冉卿无奈,只好坐到青瓷白瓷处,大口的往下塞东西,食物的口感已经不太好了,她心想,看来这些东西是不会带着了。
果然,几个护卫在清理痕迹的时候,把这些东西用刀挖了个洞埋了下去。
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