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卿被人接住,却被重重的蹲在地上,虽然她感到双脚发麻,而且对此人的做法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礼貌的道了谢:“谢谢你!”
身穿赭石色常服的年轻人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又瞪了冉卿一眼,便径自消失在人群之中。
这人是谁?武文斐的护卫,她常见的只有小十一,其他的一概隐没于王府各处,从未见过。所以,这人难道是跟踪自己的隐卫之一?
没有小成子陪着,武文斐不会那么放心的让自己身边人跟外人接触的!冉卿暗自点点头,看来定是如此,要小心了。
此时王府的车夫正站在撞过来的那辆马车前大骂:“大白天的赶这么快,忙着投胎啊,这是贤王府的马车,若是里面坐得是哪个主子,你赔得起吗?不要命了吧!”
冉卿心道: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车夫也是好厉害的呢。那自己是不是更可以狐假虎威了?
她正要上前说话,却见那辆车的车夫解下马匹,跳上马,直接打马走了。
车夫见此人竟然如此猖狂,当下大怒,立刻上前拉住缰绳:“下来,你个王八蛋,撞了贤王府的马车居然还想走?下来!”
“滚开!”那人俯下身子,一拳打在车夫的脸上。
车夫吃痛,松开手,骂道:“小兔崽子,你撞了王府的马车,还敢行凶,我去你娘的,你等着!”
那人压了压斗笠,也不答话,打马便走。
车夫捂着脸,追了两步,见不可能追得上,只好气哼哼地回了马车旁,心疼的拍了拍被撞坏的车厢。发现已经损坏十分严重,方才垂头丧气的想起冉卿来:“十九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没有受伤?”冉卿担心的问道。
车夫道:“谢谢姑娘关心,小的没事,姑娘自去办事,车不能用了,我要先回府请管家来处理此事,再赶别的车来接姑娘。”
冉卿自然同意,匆匆赶往华都最富盛名的绣楼——锦绣坊。
与坊里负责的绣娘说完所有的要求。对方满口答应之后,冉卿留下图样,一身轻松的出了锦绣坊的大门。
车还没有来。冉卿知道有人在暗处看着自己,便乖乖地站在门口等人来接。
早上的天气还好,现在却忽然阴了起来,空气又潮又湿,简直能拧出水来。
街对面的杂货铺的伙计见天气不好。开始卖力的招呼街上步履匆匆匆匆的人群:“上好的油布啊,又防水,又防潮,快来买啊!便宜结实哦!”
油布?若是制成雨衣,是不是很方便?冉卿心思一动,便过去攀谈起来:“小哥。怎么卖的?”
“二两银子一匹,这位姑娘要不要?”那店伙计手里抖落着油布,顺嘴答道。待看到冉卿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姑娘可真是够,够……”他呐呐的闭了嘴,把冒犯的话咽了回去。
冉卿也不理他这一茬。直接付了银子,拿了一匹。继续回绣坊门口等人。
一个人呆着无聊,她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那些绣娘的话,也无一遗漏。
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呢,即使锦绣坊再出名,她们也不会见过自己画得这些图样,为何她们竟然无一人提出疑问?与王府的绣娘相比较,这绝对不符合常理,大有古怪。
冉卿把自己放到宋冉莹的位置,重新思考了一遍。
如果自己小心翼翼的敲门,或者在门外等,那么她就会让自己一直等,然后找出各种名目刁难自己。如果自己不等,那么就必定会先去找绣娘,绣娘在青白瓷的示意下拒绝自己,自己便会想到出来找绣坊,以公主的身份只能用那一家,如此一来,正中她的下怀,贿赂那里的管事,在关键时刻再告诉自己做不出要求的样子来,或者达不到要求,自己也没有办法。
这一定是宋冉莹里外勾结的手笔,而那马车,也许是程小公爷的杰作,不过是想印证自己有无武功罢了。
好计谋,一计不成还有一计,而且计中有计。
呵呵,想让自己完不成任务吗?不但没有门窗,烟囱也是没有的。她扭身进了身边一家极小的绣坊。
“姑娘,要做什么衣裳,只要你提出要求,我们就都能满足,”一个看起来亲切善良的小媳妇迎了上来。
冉卿笑了笑,并不答话,仔细的看了看门口的几件成品。
那小媳妇道:“姑娘放心,我们这里虽然比不上锦绣坊的气派,但手下的功夫却不差,所以,我们才敢开在她们旁边呢。”
冉卿虽然不会做,但是会看,这里的活计果然不必锦绣坊的差。
她马上做了决定,说道:“我可以相信你们的做工,但是我的要求很苛刻,不但衣裳比较复杂,而且时间也很紧,一共四套衣裳,不需要繁复的绣花,面料你按照我说的去买,我来付账,手工我给你们一百两,如何?”
那小媳妇听到冉卿报的数字,顿时睁大了眼睛,不需要繁复的绣花,就有这么多银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她立刻满口答应下来。
冉卿又道:“另外,这衣服是给长乐公主的,如果你让她满意了,那么你们绣坊的生意将财源滚滚,但是,你若是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了,不必长乐公主来,我就会踏平你们这里。”
那小媳妇并没有被冉卿的话吓倒,反而高兴的拍了下手,道:“姑娘放心,妾身祖上是御用绣娘,规矩妾身都懂,姑娘尽管放心。”
小媳妇将冉卿让到里间,里面有一个五十左右岁、颇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