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恨啊,为什么,为什么新娘不是我!
为什么就是这个病弱西施裴依依,明明从小到大我都在你的身边,为什么你的眼睛就只放在裴依依身上!
我就在这里啊,我就在这里啊,从小到大,我都是最靠近你的人,为什么你都不看看我,都不看看我啊!”
温玺杰一句为什么深深地刺激到了裴文静,她大吼大喊,眼角的泪痣颤动着,愤怒着,整张文静清秀的脸因为剧烈的狂吼而变了样子,歇斯底里的声音中沙哑而夹杂哭腔。
“我......”温玺杰心情复杂的看着那崩溃的裴文静,挣扎了好一会儿,却还是张口,说道:“我只是当你是我的青梅竹马,除此之外,我对你并没有任何的感情......”
“我知道,就是知道,才......”
才更加无助,才更加恨。
初次见面之时,两小无猜。
温玺杰疑惑的看了看躲在红柱后的裴依依,苦恼的抱怨道:“文静,裴依依是不是讨厌我啊?”
“怎么说?我不觉得啊。”
温玺杰指了指躲在红柱后的人影,努努嘴。
裴文静恍然大悟,笑道:“不是,因为依依她见外人紧张。虽然是第二次见到你,但是你也不能要求一只猫见你第一面就和你有多熟吧。”
“希望我们之后可以成为好朋友吧。”
裴文静爽快的拍了拍温玺杰的肩膀,又拍着自己的胸膛保证道:“肯定可以的,依依还是孩子,你可要多多照顾她哦!”
“好好好,不过和她比起来,你看起来更像个小孩子,顽皮多了。”温玺杰叹气。学着大人模样摇摇头。
裴文静眨眨眼,娇嗔骂道:“好啊,你敢开我玩笑,我让你笑,我让你笑!”
边说就边起身往温玺杰身上扑去,一边打还一边嬉笑着骂他。
“噗——”
两人一怔,两双小眼睛齐齐看向那红柱后,只见那憋红了的小脸隐忍不住笑意,眼睛都笑弯了,别说忍笑憋得有多辛苦了。
裴文静一看裴依依笑了。急忙转移,嬉笑骂道:“好啊,依依你就帮着温玺杰笑我。看我怎么咯吱你!”
“不要!”裴依依尖叫,嬉笑的立即开始了新一番猫捉老鼠的闪避战。
...
杏黄的身影往裴文静的身边走去,一步一步的走去,无比的坚定。
裴文静哭泣的表情停了下来,警惕的看着往自己走来的女子。只见她脸上苍白的表情严肃。咬着牙,身体都在颤抖,裴文静下毒要害的就是她啊,她怎么自己送上门去啊!
“啪——”
裴文静惊愕,捂着自己的左脸怔愣的看着那苍白面容的裴依依。裴依依咬唇,欲哭的表情强忍着。不知道为什么裴文静突然间动动嘴,却说出了一句话,“对不起......”
“我不会原谅你的。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以后你也要继续留在我们身边,一直一直留在我的身边,看着我们幸福,你小时候都答应过的,即使陪在我身边看着我幸福再痛苦。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表姐,表姐......”声音若眼眶颤抖的泪。终于隐忍不住而碎了一地。
她的一声表姐,让裴文静猛然回想起当年那病弱小女生咳嗽的满脸通红却牢牢的握住她的手,一直喊着她“表姐......”
她最初的朋友,就是她啊......
“对不起,对不起,呜呜......”
哭泣的声音,宛如寂夜中突兀的琴声,竟然有着拉扯心扉的疼痛感觉,这是一名女子伤心落泪的声音,深深的回荡在重祈的心中。
裴氏祖宗祠堂中。
房中的香薰炉缓缓的升起袅袅烟雾,房中都是深色调的家具,严肃而庄严。门的正对面,放着一个个黑棕色的灵牌,上面用金漆刻写着人名,一排一排整齐的摆放着。
“裴家的事情就交给裴家来管吧,芯儿,这次多亏你了,要不然老身就不止失去了一个孙媳妇儿,还失去一个儿子了。”眼前的驼腰老人深深的叹了口气,斑驳颜色的一头发丝似乎在家族沉浮中一夜中苍白了许多。
“太老爷看得开就好,要节哀顺变啊。”看着老人的样子,柳芯忍不住多嘴安慰了一句。
“人心的变化也是自然行进的必然,本无需悲哀。文辉会这样设计俊辉,是因为我当初对待两个孩子的不公,芳儿的死其实是很无辜的。这一切,都是裴家的孽,裴家的报应,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切皆是命定。种因得果,这都是必然的结局。”
老人久久的凝望着众位祖宗的牌位,柳芯懂事的悄悄退了出去。
走至庭院,再次来到庭院。
满树的桃花,今日已是落花半树,空气传来的温度已没有昨夜的冰凉。看着那已然残缺的桃花花瓣,心中竟然丝丝的荡漾起了微痒微疼。
“你的案件,还有些事情没有说通不是吗?”令狐镜夜突然说话,惊得柳芯手一抖,将手指轻抚的桃花枝一推,整枝丫的桃花一颤,花瓣瑟瑟散散的纷纷飘落。
柳芯有些闷气,回头瞪了令狐镜夜一眼,只是鼓起腮帮不理会他。
“你还没有向裴家人解释那五石散是怎么回事。”
半响,柳芯却依然背对着他没有任何声音。令狐镜夜拧眉,声音有丝执着,“我不明白,你的解说当中根本就没有大当家其实喝下五石散这个事情。”
“他们根本不知道!”
柳芯知道令狐镜夜是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干脆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