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嫣红叙述的前因后果,不仅仅是雪玲,就连付景天的脸色也变的煞白,他强做镇定说道:“既然那商谦已成了鬼,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那看来你在那屋内没有见到你们付扬少爷了?”
“我没有见到付扬少爷,那商和眼睁睁的看着他父亲化作血水,在我们面前也痛哭失声,随后一把把我们拉进屋内,拿起刀就威胁我和店主,不准我们报告官府他还活着,我们当然是只能点头答应。”
“那商和遣走店主,只留我一人,继续逼迫我,问我去那里做什么,我就说,是少夫人让我去告诉他,老爷还没来的及奏明皇上,让他稍等等,但临去那里的路上,我听说了商家遭到劫难的事,所以很为他难过,并且劝他节哀顺变。”
“他听你你的么?他现在是不是很疯狂?”付景天插话。
“他确实随即质问我,刚才他父亲说的是不是真情,我告诉他,肯定不是实情,我还劝他说,既然是鬼说的,有什么可信的?他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肯定是他太希望老爷救他,所以才出现了幻想,他可能认为他们全家的死都是因为老爷没有出手援救的缘故。”嫣红很担忧的说。
“他要你给我们带什么话没有?”雪玲思肘着问。
“没有,他只是放我回来,说他随即就会离开那里。而且还让我问少夫人好。”嫣红说完这些就不再做声。雪玲转而朝向付景天,急切的问道:“公公,怎么办?今夜到底去不去呢?不去,我们更见不到付扬。”
“当然要去,我总不能自己的儿子都不救。”付景天沉吟道。
“公公,沐雨想和公公一起去,事关重大。沐雨在家里也不踏实。”雪玲央求付景天。
“你不能去,你一个女人,帮不了忙,还是个累赘。你在家住持家务,照顾你们母亲。”付景天看着雪玲安排道。
“你们先退下吧!”雪玲看了看嫣红和周围的几个下人,命令道。几个人应声退下。
雪玲关上房门,再次跪了下去。
“公公,我凭直觉,知道嫣红说的是真的,我知道公公一定是向皇上递了奏折了。只是,这奏折确实如商谦鬼魂所说,根本不是为了救商家,却是为了洗清付家。我知道公公有公公的难处,因为事到如今,商家已无法挽救,还有可能危及付家,所以公公舍卒保车。断臂求生,都是不得已。但是,这事确实是因沐雨而起,没有沐雨,那商和也不会认识公公,也不会给付家带来无妄之灾。沐雨不能在家里苦等。一定要与公公同去。因为,沐雨感觉,付扬被绑。一定和商家有关。”
“你不必担心,我带着一干人马而去,谁也不会怎么样我。”付景天显然是天不怕地不怕,根本没把那嫣红的鬼故事当回事。
“公公,不必骗沐雨。刚才那兰儿已经和沐雨说过,那书信上明明是不让带官兵去的。咱们付家除了付扬,又没有别的孩子,今夜,除了带家丁,你谁也不会带,所以,沐雨一定要跟公公一起去。”
“也罢,你把孩子安顿好,去见过你母亲,然后随我出发吧。”付景天轻叹一声,算是勉强答应了。
付家也算是富甲一方,更何况御史大夫正三品官职,而且又是监察百官的要职,所以自然也有些家底,两千两黄金,虽然数量不少,但等付景天和雪玲准备出门时,管家也已经凑足了黄金,装好箱子,放在了车上。为了不显得太扎眼,付景天只是找了几个身手较好的家丁随性,并没有派过多的人。一行人找了三辆马车,朝魇城飞驰而去。
付景天看了下时间,大概申时刚过,只剩下两个时辰就要到子时,不禁快马加鞭。
出城不远,就看到一个丧葬队伍,迎面而来,付景天的车辇在前,不禁放慢了速度,雪玲从车窗往外看去,心里不免讶异,这丧葬队伍看上去要有上百口人。不知是何人的葬礼,竟然有这样的大的场面。
雪玲刚想放下窗帘,却一下惊呆了,那贴着窗口走过的人,竟然全都目光呆滞,那离她窗口最近的一个,竟然朝她扭转过来了脸,那人的竟然七窍流血!而且脖颈上也是一圈血红!
雪玲迅速放下窗户,蜷缩在车子的角落里,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那么多人,全都是一身白衣,而且,全都是脖颈下面一圈血红,雪玲只能往那儿想,那是被灭门的一家人,他们在为自己送葬!死人再给死人送葬!
是的,这一定全是鬼!正常的人家送葬、出殡都是在午时,哪有酉时出殡的道理?
正思考间,却见自己的马车突然轻飘飘飞了起来,车子虽然有些许摇晃,却还算平稳,但是明显的感觉车子的速度快了很多,车子上的窗帘竟然被速度生出的阵阵风掀起,雪玲再次看到了刚才往车子里看的那个人头,只不过方向却改为了和她的车子同向,他的眼神再次看过来,目光呆滞,整张脸露出诡异的笑。
“啊——”雪玲禁不住惊叫,一下晕了过去。
“沐雨,沐雨,你怎么了?”雪玲看到不远处有一束亮光,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正手拿一盏灯笼站在前面不远处。由于惊惧,雪玲快速的奔向他,但马上快到的时候,那人却又忽的远离,依旧是一身白衣,依旧提着那盏灯笼。
“求你,别走,救救我!”雪玲痛哭失声。“沐雨,别哭,我是剑尘,你要镇定,你很快就会看到商谦,他可能会对你不利,可能你的磨难就要开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