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前去寿宴的排场并不大,每人都只带了身边几个弟子,掌门俞之放门下弟子本不服萧武突然这么背委以重任,不过萧武为人宽厚,并不持宠而骄,渐渐的也被大家所接纳,三师伯周志诚,自是带了独子的周正,周正还是以前那副目无下尘的样子,如今忌惮萧武武功厉害,并不如何挑衅,对于荇儿仍旧是白眼相对,荇儿也不为意,一路只与五师姑方希君门下三名女弟子同吃同住,没什么机会与萧武说笑,她每天远远见到萧武忙碌事务,不由心中隐隐觉得,这位师兄,真的是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荇儿与五师姑门下三位女弟子也相熟起来,虽然五师姑一向管教严厉,但终究是少年心性,总是聚在一起说笑。这一日又在客栈中落了脚,四个少女便围在一起叽叽咯咯的聊天。
女孩中年纪稍大点的的名叫韩玲儿,她跟随五师姑已久,知道许多青阳往事,便一一细数青阳派中百年来的英雄人物,创世青阳派的祖师爷的玄冥子自创逐日剑法单挑魔教四长老,又说几十年中在武林中大有名头的百里云天率领青阳弟子剿灭山贼,只听得其他三人心驰神往。
韩玲儿言毕,托着腮对荇儿说:“依我看,青阳派下一个不出世的大英雄说不定是萧武师兄。”
荇儿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韩玲儿说的是心目那个憨憨的师兄。
韩玲儿自顾自的说:“我听二师叔与师父说起,上次他带萧武师兄同行,路遇劫匪欺压百姓,萧武师兄独自一人就把他们十几个人拦了下来,就这么一掌,他们就全倒啦。”
另一名女弟子罗敏听到,赶紧伸出手刮脸,笑道“羞羞羞,这么明目张胆的谈论萧武师兄,荇儿和他师兄关系好,小心明儿学给人家听。”
韩玲儿不在乎的说:“说就说嘛,二师叔连声赞萧武师兄,说他如今内力是青阳派一等一的,最难得是为人襟怀坦白,极有侠义之心,他日定然会闯出一番天下,若是荇儿告诉萧武师兄,因此能与他说上几句话,我也是极有面子的。”
罗敏不由得笑了:“越来越没形了,师父平日都怎么教你的。”
韩玲儿撇了撇嘴:“我又没说错话,你们倒说说萧武师兄是不是即武功高强又为人仁厚。”
罗敏点点头:“你说的倒是实话,只可惜他体内的真气现在无人能解,也不知以后。。。”
女弟子张倩赶紧扯了扯张倩的胳膊,连声唾道:“呸呸,荇儿还在这里坐着呢,你们就这么说他师兄,她与萧武师兄一起长大,感情亲厚,听到要会多难过啊。”
韩玲儿和罗敏脸上现出内疚之色,连声道歉。
荇儿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你们说的都是事实,师兄的伤势也着实让人挂心,不过师父说了,天下奇人异事这么多,未见得没有医治之法,师兄命大,这般凶险都化险为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未见以后不会再有奇缘。”
三人都点点头,连声宽慰荇儿,又围着荇儿问了许多关于萧武的事情,萧武所遭遇奇事已经传遍了青阳山,引人热议,荇儿只好一一回答着,不由得觉得恍然,那个每天陪她练剑玩耍的师兄,不知道何时变的耀眼,教众人仰慕。
不多日,众人便来到江南繁华的大城市安平。“凤吐流苏数十里,烟柳迷离遍安平。”说的即是安平的景象了,安平乃是南方第一大城市,位处沧州,沧州常年无战乱,土地富饶,气候温润,商业繁华,天下富甲商人多出自沧州,安平更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一派豪奢的景象,即是王都筑天都要逊色几分。人常道安平遍地是黄金,更有说法,得安平者的天下,自然是说明此处乃帝国中商业命脉所在。
青阳派的少年都长大于山野之中,漳州虽然也是大城,比起安平却是粗陋朴素了许多,少年们未曾见过如此繁华的景色,楼台林立,商贩遍地,绿瓦红墙,锦旗飘摇,车马络绎不绝,路上来往之人衣饰华丽,少年人都瞪大了双眼,看什么都带着新奇,流连忘返。青阳派虽然一向管束的严谨,此时也由了少年们去。唯有萧武,对着一城的繁华视若无物,目光始终只远远的落在荇儿人身上,每每看见她快乐的笑,自己便也微笑起来。
众人到了江南世家郑伯邑的府邸,郑府位处人烟阜盛之处,三间兽头大门,式样威严宏伟,正门上一金字匾,上书“江南世家”四个大字。郑家是百年大族,世代荣华富贵,即使王朝更替也屹立不倒,此届家主郑伯邑又是个极了不起的人物,他曾在开国皇帝威武帝旗下征战,后来辞官管理家中生意,打理的蒸蒸日上,他又为人豪爽,武艺高强,广交天下朋友,江湖人士也都十分尊敬他。此次郑家主七十岁的寿辰,排场极为阔绰,大摆三天宴席,第一天主宴官府人士,第二天主宴鸿商富贾,第三天主宴江湖人士。明日即是开宴之日,郑府已经连日门庭若市,来往之人络绎不绝,郑家主安排的极为周详,郑家又财力惊人,家中安排不下客人,便将这安平的许多客栈也包下来给客人住宿。青阳派被安排在府中留宿,便有下人领了众人入内,一路上荇儿只见郑府布局讲究,陈设华丽,楼阁庄严肃穆,轩昂壮丽,院中树木山石,蓊蔚洇润,比自己幼年居住的王府还要气派,不由心中暗暗赞叹。
众人随着掌门拜见了郑家主,他今年已七十高龄,但保养的极好,精神矍铄,?鹤发童颜。
拜见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