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南方天气晴好,荇儿幼年成长于西南,童年又在青阳山中长大,从未体会过南方的如此温润轻暖的气候,不由间就生出了几分疲懒出来。t/
一月多的时光过去,从那场战乱中逃出,沧州局势平稳,只有边关之处略受侵扰,久违的安宁竟然让荇儿生出几分不知所措来。
望着窗外暖阳,荇儿只觉得恍若隔世,这一派阳光温暖,闲适慵懒,心中期盼时光可以永恒。
战争!她眼前又浮现那沙场千里,埋骨无数,一种深深的厌恶感涌了上来,突然间头晕恶心,仿佛那漫天的血腥又充斥在了身边。
想起逝去的人们,自己实在无法安心享受这样美好的时节。
荇儿心中又伤感浮现,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住处,前往城郊驻军之处。
正逢初夏好时节,士兵们也心思懒散,军中便停了操练,又不愿兵卒无所事事,三军总统领钟迟将军便将训练场划分了场地,举办起蹴鞠大赛来。
规则便是四人一队,争抢一个鞠秋,攻入对方场地规定之处便算一分,时间内累计分数。
诸位将领独自开了一场,当荇儿到的时候,席重光与沧州本地将领已经生些不愉快来。
沧州本土将领多为本地征召而出,他们有些是军户,有些则修习过军法,然而沧州常年无战乱,其中上过战场的,不过寥寥数人。
席重光等三人是随着日月盟拼杀出来的,血性勇猛,便有些看不起他们文弱,而沧州本地将领们又不服气他们突然出现受到重用,本就生有罅隙,又遇到比赛。打着打着便带了气出来。
一群人正在争的脸红脖子粗,看见荇儿走来,席重光便大声道:“雷参将来了,我们正好四个一组,也好与你们比试一番。”
原来席重光三人本与本土将领混杂在一起比赛,打的不顺畅,便你怪了我不配合,我怪了你不抢攻。
便有一人名为唐俊,生的颇为威武,他也上过战场的将领。便比其余将领多了些血性,自然更加不会服气新来之人。
唐俊一见荇儿便轻蔑的一笑:“雷参将这么瘦弱的身子骨,也能玩这个?待会一不小心撞散架了。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他一番话,周围的人便全都附和着笑起来。
荇儿也不着恼,身形不变,脚下微动,七星步迈出。一瞬便欺至唐俊面前,唐俊一惊,不知她要做什么,只见荇儿手掌微变,看不清动作,竟已经将他手中的鞠球夺了过来。又身法瞬移,又已经回到席重光三人面前。
一来一回不过转瞬之间,唐俊一行人不由微微愣住。
荇儿便微微一笑:“既然是玩。难免会有所伤,在下自然不会怪唐将军,然而,若是在下不小心伤了唐将军,也请唐将军勿怪。”
唐俊便冷哼一声:“怕你嘛?尽管放马过来!”
当下两拨人阵型摆开。锣鼓声一敲,比赛便开始了。
一得令声。唐俊一马当先,冲向鞠球,席重光也不示弱,然而终究是唐俊更快一步,只见他一脚勾过鞠球,转身就踢给了右前方之人,那人已经抢先守在敌方阵地,一接了球就转身往规定之处奔跑,然而身边魅影一闪,荇儿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身旁,一个转身,看不清脚下动作,鞠球竟又转到了荇儿脚下。
荇儿内力并不超群,轻身功夫却是精妙非常,她将七星步和天魔舞一施展出来,场上情势便立即一边倒,比赛过半,荇儿一方便领先了两分。
席重光三人便纷纷露出了喜色。
唐俊却面色越加黑沉,当他看到荇儿再一次抢到鞠球之时,他便一个飞身撞了上去,身法如电,是上阵拼杀的气势。荇儿一个不闪躲不开,被他直直撞上,他一个壮汉,荇儿便被撞的飞身而出,只见荇儿护了头脸,“啪”的一声倒地,她担心假面被装出破绽,便一时不抬起头脸,私下里一番摸索查探。
席重光还以为她被撞的严重,无法动弹,连忙前去查看,唐俊则趁此时没有防守,直直的攻入一球。
席重光三人哪里不服气,又气愤同伴被伤,便要开口去骂。
荇儿此时已经确保假面无恙,才扬起脸来,一把按住了席重光,摇头示意他不可激动,席重光只好作罢,满脸愤然之色。
荇儿抬眼看了看计时的更香,思拊时间所余不多,便站了起来与席重光三人一番交代。
之后的比赛中,荇儿不再与唐俊正面相对,席重光则负责缠住了唐俊,让他施展不开,唐俊心知他们是在拖延时间,却也一时无奈何,正自着急,席重光故意让出一个空档,唐俊不知是计谋,心中大喜,脚下鞠球即出,然而却眼见离的很远的荇儿,一个飞身起跃,身姿飘逸出尘,竟然转瞬拦住了鞠球,席重光待要上前追击,崔平和章鸿也团团围上,唐俊一方余下几人都不足为据,荇儿一方再拿下一分,比赛就此落幕。
眼见对方只有四人,却攻守有度,齐心对敌,智勇双全,比起己方军中的散漫确实强上许多,唐俊输的心服口服,他本是热血耿直之人,不喜沧州军太过软弱,如今既然对荇儿四人心中叹服,以往的隔阂也顿时消融,他便上前拍了拍荇儿的肩膀:“好兄弟,有你的,哥哥服气。”他又想起方才那一撞,抱歉道:“你伤的如何,哥哥那里有上好的跌打油,回头叫人给你送去。”
荇儿与席重光三人见唐俊虽然有些莽撞,却不是心思邪佞之人,这一次将大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