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兮挑了两个矿口的毛料,货车上还没装到三分之一,她对小宝示意了一下,小宝对向导客客气气地说:“哥刚,你看看能不能再介绍我们到个稍微大些的矿口,品质也希望好些,我想把你这一车装满了。”
并非这位向导姓哥名刚,在缅甸呆了这十几天,小宝和落兮都知道了缅甸人起名字的风俗。
缅甸人仅有名而无姓,缅甸人会在自己名字的面前冠上一个字,这个字不是姓氏,而是尊称的意思。
比如说,名字的前面加上“貌”为“弟弟”,加上“玛”为“姐妹”,加上“哥”意为“兄长”,而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男子名字的前边就要加上“吴”字。
小宝和这位向导年龄接近,而这位向导也算不得有什么社会地位的人,因此小宝只在他的名字“刚”前加上“哥”字,就是同辈相称呼的意思。
被称作“哥刚”的向导看着这两人说:“品质好些也不是没有,但是价钱自然要贵上许多,两位可是要想好了。”
小宝点点头笑着说:“那就拜托了,烦劳哥刚多跑了路,酬金按说好的加一倍。”
小宝的话让这个向导眉开眼笑起来,坐在驾驶室想了一会说:“好。”
车子拐回了柏油马路,这一次走得要往里一些,路上有好些岔道向导都没有理会。时间已经接近了中午,落兮从背包里拿出面包和水,分给向导一份,向导没有客气地接了,边开着车边吃着。
这一开车就是一个多小时,远远地看到前边一排小房,空地上是大堆的毛料。数量要超过了前两个档口的总和。小房前也停着一辆货车,看样子也是来购买毛料的。
向导还是先下了车,跟着那里的人说了几句,然后向落兮二人招招手。这次的毛料价格又高了些,不挑是2000元每公斤,挑是3000元。
落兮没有在意这个价格,只要里面有一块玻璃种,价格就都回来了,不过落兮眼尖地看到另一侧还有一些毛料,全是开了窗的。远远的看不太清表现,但是肯开了窗,自然是表现好的。
那么就是说这批毛料本身的质量也是高些的了。
果然。“慧眼”下,落兮看到这批毛料的质量确实要比前两批的好多了,只透视了十几块毛料,就看到一块水种的,水头还很喜人。
落兮只顾着埋头挑选毛料。没有注意到一个那排小房里忽然出来一个人,只露了一面,立刻就缩回了身子。如果她看到了,马上就能认出来,那个人就是揭阳的王老板。
上次揭阳的事件,王老板全推到手下的那个保镖的身上。一口咬定自己并不知情,而保镖也在询问后认下了全部的罪状,王老板就是个非法藏有枪支的罪名。
好在身后的老板保下了他。出来后,他稍稍打听了一下,便知道林落兮的后台硬着呢,后来听说她把自己的后妈送到了监狱,把亲爹逼得一无所有。就明白落兮也是个心狠的主,消了报复的念头。
也怕落兮再找上他的麻烦。再者也要报答身后的老板,王老板干脆就躲到缅甸这里的山区,在平日里熟悉的矿口晃荡,权当是散心加寻找货源了。到了这里也有半个多月了,今日恰巧就在落兮到来的这个矿口,看到有人买货他避到屋里,但是透过窗户他认出了落兮。
一个念头迅速地出现在脑海里。
落兮赌石的本领他全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即便得不到落兮的古籍,但是,只要得到了落兮,就等于得到了聚宝盆。
只是,单靠自己一个人还真干不了,这里可不是自己的地盘,他只犹豫了一会,就趁落兮全神贯注挑选货物的时候,探出头去,低低地喊了一声:“吴长庆。”
被称作吴长庆的男子回头看了一下,见到王老板打了个手势就缩进屋里,心知对方有话要与自己单独说,于是看看落兮二人,两个人正专注地挑选毛料,向导早被请到另一小房自己休息,他就跟着进到王老板所在的房间。
“王老板。”吴长庆采用的却是大陆的称呼方式,大家都用对方喜欢的方式去称呼,也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毕竟王老板远来是客,称呼对方一声“吴”也没有什么不妥,可是长庆却感觉对方更喜欢老板的称谓。
王老板让自己的身影躲在窗外看不清的角落,看到长庆进来,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然后低低地说:“吴,外边是两位故人,我不想他们知道我在这里。”
长庆的视线透过窗口望过去,窗外的两个年轻人很开心的样子,那个女孩子拿着一支笔,做记号的速度明显要快于那个男人。
“好,他们挑完货,我就让他们离开。”长庆没有多想,王老板是他的常客,可外边那两位也是客人,来的时候客客气气,不曾讲价,那个向导也说了,他们已经去过两个矿口了,都是非常有礼貌,也懂规矩。
王老板沉吟了一下,对这个长庆,他打过几次交道,但毕竟没有深交,自己的想法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赞同,可是一想到自己在采石区见到的那些工人,其中不乏被奴役的人,犹豫了一会就下了决心。
“吴长庆,有一桩绝好的买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王老板低低地说
长庆愣一下,看了王老板一眼,王老板的眼睛里有一丝阴狠,他立刻就明白了,不露痕迹地看看外面那一男一女问道:“什么买卖。”
王老板笑笑:“我知道吴长庆是一言九鼎的人,所以斗胆想跟你讨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