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和旁边一家店铺借了一台解石机,他和伙计一起上阵,一人负责一台。
落兮是一个女孩子,没有道理要女孩子亲自动手搬运毛料,只要落兮一指,伙计就麻溜地把毛料抱上去。
霎时间,切割石片的声音大作,废料不住地堆下去,秦剑锋还是对半切,落兮却是在三分之一处下刀,每一块毛料都画线,位置大约相同。
一连切了五六块,老板和伙计都有些吃不消了,秦剑锋二话没有说,亲自上阵,落兮也替下了伙计,稳稳地握住了手柄。
这时候换了人切石,速度反而加快起来,老板和伙计变成搭手的,只负责向解石机上运毛料。秦剑锋在上午已经见识到落兮的解石了,不比一个大小伙子差劲,看到落兮的手还是稳稳的,不禁暗暗摇头,奇怪着,一个女孩子,也不是粗壮型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秦剑锋上手的第二块毛料,就切出绿来,立刻博得了一阵喝彩声,围观的人们实际上还是愿意看到落兮赢的,但是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念想,若是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输了,会怎么样呢?
秦剑锋微微有些得意地瞟了落兮一眼,这一块毛料是他第一个就选下来的,有意放到中间的时间才切下来,就是想看看落兮的反应,谁知道她只是瞟了一眼,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落兮没有必要表现出来任何情绪,她平静地一块块解石,总是保持着大约三分之一的位置,就像没有听到低低的议论一样,眼看着伙计把那块堵门的石料搬上来,也是不动声色地看一眼秦剑锋,却见他正盯着这块毛料。这是落兮第一个挑中的,他一直注意着。
这块毛料落兮不敢掉以轻心,这是“福禄寿喜”啊,虽然不过鹅蛋大小,但是这一块,价值就远远超过了地上所有的毛料,也超过了赌金,就是被破坏了一点点,落兮都会心疼的。
固定好毛料,落兮看似不经意的样子。实际上早就开启了“慧眼”,稳稳地握住手柄,把刀具对准。三分之一多一点点,这一刀下来,只会露出隐隐约约的异彩来,绝不会破坏一点点翡翠的。
吱呀呀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秦剑锋的手不由停下来。他敏感地发现了落兮的专注和认真,还有着一丝小心,难道,那个女孩子对那块毛料如此把握?联想到上午,上午她解石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秦剑锋的鼻尖渗出细细的汗珠。
毛料被一分为二。搬开小一些的石片,落兮看看,就扔到了地上。接着看向断面,一时间,秦剑锋屏住呼吸,隐隐,他好像看出断面有什么不同。但是隔着远了,看得不甚分明。
“拿点水来。”落兮的声音这时听起来格外悦耳。伙计急忙回到店里,几乎是立刻就出来了,落兮伸手接过瓶子,淋了些水,前边的人都伸长脖子望的,眼尖的分明看到了厚厚的断面上隐隐约约的一抹绿意。
“见绿了,好像是翠绿。”前边的人低声说着,落兮仔细瞧瞧,绿不是很清晰的样子,不过足够了。伸手将毛料换个位置,这次,她看了好半天,做出思考的样子,才画了一条线,然后握住了手柄。
从动手切开这块毛料,自始至终,落兮都没有瞄一眼秦剑锋,比起赌局,她更在意的是这块翡翠,这一刀稳稳地切下来,断面上,一抹嫩紫色悄然显现。
到这,落兮放下了手柄,任由围观的人们围上来细看。
“春带彩啊。”有人惊呼着,带着紫色的翡翠全叫做春带彩,这是落兮切出的第二块带有紫色的翡翠了,当然,酒店内还有一块原石,内部也是紫色,还是纯紫色,落兮觉得自己和紫色真是有缘。
这时,落兮才抬起头来,隔着人群,与秦剑锋对视着,秦剑锋的眼里是满满的不甘心,他不用细看,围观人们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
春带彩,她怎么就这么幸运,不,不是幸运,这满地四五十块的毛料,她第一个就挑中了它,虽然自己并没有看好这块料,可是,她看好了,难道,她在赌石上有着天赋异禀?
落兮微笑着,不甘心又如何,输了就是输了,你刚刚拿走的,这时候就是百倍千倍的还来。
“这位小姐,这块毛料卖不卖?”议论声中,有人看出了商机,高声询问着,落兮摇摇头,低头拿起手柄,人群慢慢让开位置。
落兮继续解石,很快,一个不规则的石料就被切出来,每个面,都可以隐隐约约地见到一丝颜色,绿、黄、紫三色,比春带彩更剩一筹,表面上看就是福禄寿。
到此为止,胜负立判,虽然秦剑锋这时几乎将他手里的毛料都解出来,又得到一块豆种。
“恭喜林小姐,”秦剑锋早就将心里的不快和疑惑隐藏起来,脸上又是一副嬉笑的模样:“恭喜林小姐得到美玉,哈哈,我这可是第二次被林小姐的风采折服了,我输了。”
他大大方方地承认着自己输了,丝毫不以为意,围观的人开始喝起彩来,对于一个肯爽快地和女孩子认输的男人,每个人都会伸出大拇指。
秦剑锋立刻拿出手机,要来老板的卡号,一分不少地把钱打过去,接着就是落兮的一千万,他本来就有落兮的卡号。
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他这是大丰收啊,平时一个月都出不去的毛料,今个一个下午不到就卖个精光,唯一遗憾的就是堵门的那块毛料,唉,外表没有一点表现的毛料,怎么能出了福禄寿呢?
看到手机上的显示,落兮伸手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