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幅保存得不甚好的文物,明黄的绢布,上面有的字迹也因为时间的久远而有些模糊了,但是,仍然透露出字体的挺拔秀丽,落兮的眼睛再也离不开那半幅布锦了。
落兮就站在摊位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半幅布锦,字迹即便模糊了,也依稀辨认出来上面写着“成命自朕,于义毋违,尔其益励前修”的楷书字样。模糊的边沿,难以掩饰出这几个字的飘逸,仅从这上来判断,这应该是宋徽宗赵佶的亲笔。
宋徽宗的亲笔,在古玩界,那绝对绝对是值得收藏的重要文物,从这打开的半幅布锦上,还有可以辨识的文字上看,这个布锦很像是圣旨。
这幅布锦半卷着,露出的是后半部分,很随意地放在摊子的一边,或许是怕风吹走的缘故,边缘还压着一块镇纸,布面有些地方脱线了,尤其的边缘处,破损很是严重。
落兮打量了一会,向摊主问道:“老板,你这块布上写的是什么?”
老板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他已经注意到落兮站在这里有一会了,听到落兮的提问,看到落兮手指的地方,有些为难地挠挠脑袋说:“我也不知道,那上边的字大多数都模糊了,不模糊的我也认识不多。”
落兮点点头:“我能上手看看这块布吗?”
“能的,小心些,这布有些糟了。”大男孩伸手将布上的镇纸拿开,然后徐徐将布展开,随着布锦的展开,落兮的心跳砰砰地加快着速度,眼前,仿佛看到了fēng_liú倜傥的宋徽宗挥毫一蹴而就的洒脱的模样。
布锦全部展开,长不过三尺。宽一尺有余,因保存不当,大多数的字迹都有些模糊,需要仔细辨认,方可判断出书写的内容,只展开片刻,落兮就根据内容,连猜带蒙地判断出,这不是宋徽宗普通的书法作品,这应该是一个圣旨。是宋徽宗发给蔡行的圣旨。
落兮抬头看着摊主说道:“这块布是干什么用的啊?”
摊主看看布,又看看落兮,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道:“我也不知道,昨个才收上来的东西,看着像是一个圣旨,还没有找人鉴定。”
落兮点点头道:“圣旨啊,你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放着?”
小伙子笑呵呵地说:“这不还没有鉴定吗?”
“多少钱卖啊?”落兮直截了当地问。
小伙子有些意外。看看圣旨,又看看落兮:“还没有鉴定呢,若是圣旨就值钱了。”
落兮笑了:“可不是嘛,趁着你没有鉴定,万一我捡个漏呢?”
两个人的话都带有同一个含义,互相看看。再一次笑了,小伙子在心里斟酌一下,向落兮张开五个手指。落兮犹豫了一下:“五百?”
小伙子摇摇头:“五十万。”
五十万啊,落兮叹口气:“你还没有鉴定呢,说不定就是一块有字的布,五十万啊,吓死人呢。”
“那你要这块写字的布干什么?”小伙子奇怪地问。他认为落兮一定是当这块布是圣旨的。
“我就是看字写得漂亮,可惜了。写在这么一块破布上。”落兮摇摇头,带着惋惜的语气说:“我到这里来,就是想看看漂亮的字体,要不,我就逛玉石街了。”说着,向前移动了一步。
小伙子低头瞧瞧,确实像对面这位女孩所说的,真是块破布,昨天收上来的时候,不就是包着东西用的吗,若是圣旨,能这样用吗?抬头问道:“你准备出多少钱?”
落兮想想:“我,大概……五……五十吧。”虽然有了几次讨价还价的经验,可是落兮还是不能确定自己给个什么价位合适。
小伙子摇摇头说:“这是潘家园,哪里有五十的东西,在这里,随随便便的一个摆件,也要千八百的。”
落兮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抱歉啊,不知道你们这的规矩。”
小伙子也嘿嘿地笑了两声,然后说:“二十万吧,二十万元你拿走。”
“一百。”落兮笑笑,不是没有鉴定吗?看小伙子的样子,心里也不确定这是否真是个圣旨。
“大姐,你若是诚心要,就给个实在价。”小伙子不跟着还价了。
落兮到是为难了,这个东西破损得如此严重,会不会值上二十万自己也不知道,但它既然是宋徽宗的真迹,就算有破损,也不是几百块钱就能拿下来的东西,落兮现在要还的价格,就是还在合理上,既不能让卖家生疑,又能让他痛痛快快地卖给自己。
“那你也给个实在价,你觉得这东西值多少?”落兮把皮球踢回去。
两个人对视着,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狡黠。小伙子想想说:“你若是诚心,就给我十万吧,不能再少了。”
落兮还是摇头:“还没有鉴定,是个说不准的东西,损坏得还这么严重。”
“就是因为没有鉴定,若是鉴定出来真是圣旨,那可就不是十万了,所不定就是百万千万的事了。”
落兮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说:“一万,一万元我就赌一赌。”抬着眼睛看着摊主:“多了,就不敢赌了。”
那个摊主摇摇头,再摇摇头,就在落兮感觉失望的时候,忽然说了句:“好吧,一万元。”
疑似圣旨的破布被小心地装在塑料袋子里,放在落兮的包里,落兮掏出一万元现金,成交后,二人的心里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欣喜。
抬脚继续向前逛去,忽然就听到身后有陌生的招呼声:“这位女士,等一下。”
落兮奇怪地站下来,见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