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用了,阿宣也不喜欢读书,再说他现在脑子里都是对那个女人的恨,我得看着他些,也省的他再给二叔二婶惹麻烦。”申坤摇着头说道,似是想起了什么,惭愧的低下头,“以前都是我们不懂事,总是调皮捣蛋没少给您和婶子他们惹事,希望你们能原谅,别和我们计较。”
“一个审字还能念出两个音吗?若真是计较二叔也不会来了,你二婶还说让你们家去吃饭呢。”见申坤猛然间长大,申云励唏嘘不已,不知道该为申坤的成长高兴,还是为他这份成长付出的代价而感慨。
“谢谢二叔二婶,我们就不去,还得留家照顾我娘呢,我娘风寒还没好,如今的情绪又不太稳定,我怕她出事。”申坤说着看了眼里间,申云励拍拍申坤的肩膀,“是个好孩子,那成二叔就先回去了,明个儿阿天你就直接去二叔家里就成。”
想了想,申云励又道:“阿坤,这再过半个月就该过新年了,你也别总是惦记着去凤阳镇做工的事,等过完年,若你的心思还没变,二叔帮你看看,怎么也能找个合适的。”
闻言,申坤和申天都是眼中一喜,用力的点着头。
申云励回去后将这些事给申李氏说了说,听完后,申李氏连连感叹,“真是没想到啊,以前他大伯不是这样的人啊,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如此凉薄”说着推了下申云励,“你说这好好的一个家不会真散了吧!”
她可是知道申张氏的好强与逞能,凡事都喜欢压她一头,如今发生这样的变故还不知道会咋样呢?于是便问道:“大嫂怎么样了?”
“情绪很不稳定,看来受的刺激不小,阿坤不放心她,整日守着。”申云励说道。
“能不受刺激嘛!搁谁也受不了。前几天我也总是做恶梦,梦见你领着个女人大着肚子回来,还将我们母子赶了出去,比他大伯钉木墙还过分。”申李氏没好气的说道。
“那不是你做梦吗?”申云励直觉得冤枉,不过他也知道是申云勉的事以及申张氏的凄惨境况,引起了申李氏心底的那根刺,便将申李氏搂进怀里,安慰道:“人家不都是说梦是相反的,你做那梦说明我指定不会那样做。”说着还亲了申李氏额头一下。
趴在门外偷看的申兰儿俩忙捂眼,却将手打在墙上。疼的大叫,也在一旁偷听的申楣满头黑线,旋即转身就跑。
这么大的动静申云励两人自然听见了。脸上闪过尴尬,申李氏瞪了申云励一眼,转身躲进屏风后,顺便看看申耀睡醒没。
申云励沉着脸出去,将没来得及跑的申兰儿。以及已经溜了得申楣都拎到了厢房,一个人被罚绣花,一个人被罚练字,无视两人幽怨的眼神,申云励在一旁悠闲的品茗新茶,茶叶是前段日子孙展青让仲叔送来的。他一直没舍得喝。
和去年一样,腊月二十二申云励一家人便去凤阳镇赶集置办年货,马车本就没有牛车宽敞。自家人坐着还稍显拥挤,更是没法帮着捎带其他的人,再说了申云勉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村里的好多人见他们要不在背后指指点点,要不就是绕着走。也就李有根、铁叔、里正这些和申家关系不错的人。没受那事的影响,不过看见申云励他们也免不了感慨一两句。
乡下人虽然有些爱凑热闹。一些汉子娘们聚一起,也爱说些东家常西家短,传些流言蜚语,但是其本质还是淳朴的,像申云勉这样家境一般的猎户,竟然也学那些高门大户弄个女人回家,若是申张氏无子嗣或是犯了七出之罪还好说,可问题是申张氏没有。
倒是申云勉这一年来没少折腾出事来,先是欠了一身赌债,如今更是偷人,勾搭有夫之妇,都让人家男人打上门了,对自己的糟糠发妻拳脚相向,亲生孩子也很是凉薄,若不是申云励不时的伸手,申张氏他们还不知道咋样呢?
对于这样的申云勉,自然没人愿意理睬。
有不少人家的女人还叮嘱自己的男人不准再和申云勉走进,省的跟着学坏,对于申云励一家,他们倒是没什么成见,可他们和申云勉毕竟是血亲,若是说起申云勉的事,面子上都挺尴尬的。
今年冬季很冷,雪也特别频繁,路也不好走,到凤阳镇时已经不早了,想了想申云励决定两头行动,先将申李氏她们送至锦绣阁,让她们挑选布料,自己和张大成驾着马车去置办其他的年货。
没能与柳柳在这锦绣阁见面,申楣觉得挺遗憾的,不过她也知道如今靠近年关,柳柳又才四岁,家人肯定不放心她外出,听柳柳说上次她偷溜出来,回去后被罚一个月不许出府门,想到柳柳在信中抱怨说,陈夫人最近让丫鬟婆子盯她盯得特别紧,还总是让她跟着学规矩,申楣就不禁庆幸亏她是被当做儿子养的。
这一年多,申楣家的条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营养充足伙食改善,申楣又有意的在饮水中添加灵泉,也因此申玉儿申雨儿申兰儿她们不似之前的干瘦弱小,都出落成水嫩嫩的女娃,这身子也在快速的发育,衣服就小的特别快。
申李氏为她们一人买一匹精细的棉布,又买了几匹花型漂亮的绸缎,想着申坤他们三兄弟和小莲花怪可怜的,便也给他们买了一些布料,三兄弟的和申楣一样都是绛红色的棉布,新年穿上也喜庆,小莲花还小皮肤又嫩,和小申耀一样都是选质地柔软的布料,不过给小莲花的明显要花哨些,毕竟是个小丫头。
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