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吟的动作很随意,也很熟悉。我还很习惯的甩了甩头。问他:“怎么,头上还有没没化的雪?”
吴吟恩了一声。我忽然想起来,我们有很久没有这样亲近的说话了。这几个月,吴吟每次接送我上下班,一到地点就十分自觉地消失,甚至,连他在我家后面的那个住处都有很久不去了。不知道,他这段时间都是在哪里住的。
我一瞥眼,看见他垂在腿间的手有些抖,手背的皮肤很红。“你动冻木了?疼么?”
每次打雪仗,我还好点。吴吟经常因为抓了太多的雪,手被一次次的冰住而变得木住。等一到了家。室内温暖起来,手上的血液循环一恢复,他就会哇哇的叫着疼。每当这时侯,我都会用自己很快就恢复如常的手拍他的手背,趁机损他。
这时候。看他一声不吭的握住手,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握在腹间的双手却不自觉的抖着。
我有些不忍心,握住他的手,和以前一样,边搓边嘀咕:“每次都是这个毛病。知道自己时候会难受,却回回不落,打起雪仗来比谁都积极。有本事。你别难受啊。”
不知是疼的狠了,还是我把他的手搓疼了,只觉得吴吟的手抖得更厉害。
抬起头来,吴吟正在定定的看着我,目光有些奇怪。
“喂。你又在想什么?”我觉得自己真是犯贱,怎么又开始关心这个人。“你不要以为我这是要跟你和好了啊。我还在生着你的气。”
“我知道。”吴吟的手还被我抓着各种搓。他低着头看我,说话声音低低的,“我知道。”
感觉差不多了,我松开手,“行了。你知道就行。”
有点尴尬,还是赶紧去听歌吧。酒吧里面的气氛很热闹,一个女生在唱着电台情歌,似乎很好听。
我往旁边看了看,忽然觉得不对劲儿。
刚才,和我们一同进门的季昆和刘弘呢?他俩不是和我们一起在门口站着整理身上的雪水么?怎么这会儿都不见人影了?
这么想着,忽然,手被握住。
我低头,见吴吟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很紧。
“松开。”脸一沉,觉得自己真要命,干嘛要这么关心吴吟。他向来都是蹬鼻子上脸的,给点阳光就四处蹦跶的人,我又怎么能先来示好呢?
“林尧,我回答你的问题。”吴吟很认真的握住我的手,“从此以后,不管你是真心要问,还是随口一提,只要是有关于我的问题,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心一惊,隐约觉得有些不好,心里暗骂那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人。靠,平时烦得要死,天天跑来各种质问我,这时候,我需要有个人在旁边当个参照物的时候,却偏偏谁都不见了。
“你你要说什么?我刚才也没问什么啊。”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知道,吴吟和刘弘两个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早就成了可以穿一条裤子的小兄弟。却从没想过,吴吟会跟刘弘一样说起话来,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我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每次打雪仗都那么喜欢积极,积极到每次回来手都会疼么?”吴吟很认真的说着,眼神很诚恳。
“啊,是啊。我随口一问,就是嘴皮子痒了,你别在意。哈哈。”我抽了抽手,抽不动。
“我不管,你问了,我就答。”吴吟很认真,那双总是像女人一样含着水的眼睛里有我的两个十分惊恐的影像。“因为,你林尧只有在我手木了疼了的时候,才会主动过来牵起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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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