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为自己的迟钝懊恼不已,面前的三个人神情迥异,各怀心思,似乎还跟她有关,可她愣是看不出什么来。
宁敛之的一记黑脸,让三个人的表情更加变幻莫测。如锦脸上的甜蜜消失,只剩下尴尬。她抱着琴悻悻地走开,不知要去哪里。
黄乐鸣给宁敛之打了个眼色,示意他追上去。宁敛之淡淡地看了一眼如锦的背影,无动于衷。
黄乐鸣惋惜地叹了口气,责怪道:“你这人真是铁石心肠,枉费了如锦姑娘对你青眼有加!”
宁敛之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前不久,你还死皮赖脸地央我去把如锦姑娘约出来。这会儿,她天天来你园子里了,你倒推给我了!我对她可一点想法都没有!”
黄乐鸣瞅了一眼小?,激动地为自己辩白:“难不成我就对她有想法了!再说,如锦姑娘钟意的人可不是我!”
宁敛之冷横了他一眼,“现在自然没有了,之前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了!——钟不钟意你,这重要吗?你不是最喜欢强人所难吗?”
小?冷眼旁观,略听明白了些,便也乘机对黄乐鸣打击报复,一解心头之快,“怪不得呢!看来你是逢人便说想娶人家为妻的。”
前几天,黄乐鸣一边将一个丫头压在身下,一边大言不惭地说要娶她为妻,这一幕足足让她恶心了好几天。
小?话音刚落,宁敛之爽朗的笑声就响了起来,脸上的冷气一扫而光。不得不承认,每次看到他的笑容,小?都有些着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笑容实在太稀罕,还是如她所见,宁敛之的笑声像阳光下的山风,明媚中带着清朗。比深宅大院里长大的贵公子们多了几分男子的英姿勃发。又因为自身的出身的教养,也不乏他们的矜持与高贵。
这两种气质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在这脂香弥漫,纨绔云集的京城贵族圈子里,是非常罕见的。
越女寨的男子纯朴归纯朴,但总多了些粗鄙。皇上哥哥、黄乐鸣还有那周茗,精致归精致,但又多了些阴柔与纨绔。在他们面前,宁敛之简直可以鹤立鸡群了。
看着小?怔怔地看着自己,宁敛之也对她微微一笑,目光很温柔。
小?的话让黄乐鸣的痴心大受打击,他听不出小?是在故意气他,以为自己的心意被曲解,便严肃地解释道:“我从未向人求过亲,这些年被我推掉的婚事倒是不少……”
嘁!又是这一句……小?不屑地别过脸去。
黄乐鸣以为小?不信,便叫宁敛之作证,“敛之,我说的可是实话?”
宁敛之抿嘴一笑,点了一下头。不过马上又加了一句,“那些女人你娶是没娶进来,而是收在房里了……”
黄乐鸣气得脸色发青,“通房丫头怎么能跟正妻相提并论!”
“嘁……”小?和宁敛之同时对他撇了撇嘴。
黄乐鸣涨红着一张脸,无趣地闭了嘴。
看着如锦已经越走越远,小?站起来追了过去。
她起身后,黄乐鸣和宁敛之同时起身跟了上来。
如锦把自己的心情收拾得不错,才片刻工夫就已不见了刚才的不快。她跟小?有说有笑地走到园子里的一块高地上,一起停住看着西边的落日。
夕阳的余晖照在如锦绝美的脸上,看得小?一阵惊艳,她有点不解,以如锦的艳姿,迷得倒那么多男人,为什么迷不倒宁敛之,连黄乐鸣最后也移情别恋?
如锦是个聪明的女子,情绪总是掩饰得很好。高傲如她,现在心里应该很沮丧吧!
如锦回过头来,对上小?凝视的目光,笑得依然那么妩媚,“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再不看,可就没得看了。”
“夕阳再美,也没有如锦姐姐美。”小?淘气地赞美她,想让她快点忘记刚才的不快。
如锦领了她的好意,却还是苦笑了一下,“我再美,也没有你美。”
小?以为她是在说气话,便不好意思地说,“怎么会呢?有那么多贵公子对你趋之若鹜。”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我这种美的。”
小?茫然地不知怎么接口。跟如锦说话,她总觉得两人的心智相差太远。每当这时,她都会羡慕如锦丰富的生活阅历。
如锦看出小?的茫然,笑着提点她,“论长相,黄公子比宁公子还胜一畴。可你有没有觉得宁公子观之更不俗?”
小?惊愕,原来连如锦也是这么认为的!
小?所有的心思已被如锦看在了眼里,“你和宁公子很相像。你们既有贵族子弟的贵气与自信,又有化外之民的不羁与洒脱。你一个出身山野的小女子,居然有如此尊贵的气质,真是让我不解。”
越女寨人为如锦称为“化外之民”,小?还是有点不岔的。越女寨外的人,都把越女族的那一套,视为惊世骇俗。可在小?的心目中,那才应该是礼教的正统。
自已的不羁与洒脱是哪来的,她是知道的,是在越女寨的青山绿水中“野”出来的。可宁敛之的山野气质哪来的,她却不知。她只知他被逐出家门后,四处游历,却不知他到底去过哪里。
她有点好奇,甚至有点羡慕。
“宁公子都去过什么地方呢?”她问如锦。以如锦如宁敛之的相熟程度,肯定知道一点。
如锦抿嘴巧笑,“还不如让宁公子亲口告诉你呢……”说着便看向宁敛之。
原来,黄乐鸣和宁敛之已经走到她们身后了。
“宁公子,我们想听你的游历见闻呢!”如锦朝宁敛之妩媚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