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把项链放进兜里,往寺里走去。晌午的这个时候,僧人们一般都有空。
黄镛这两天,几乎整天都在湖边发呆。小?从他身边经过时,他意味复杂地看了一眼小?的衣服,脸现失望之色。
自从昨天被黄镛当成“鬼”后,那身白衣服,小?越看越觉得别扭,当晚就换了下来。
小?没有太理会他,她今天有事找常静。昨晚偷听了那些话后,她开始决定靠自己解天一些疑问。
常静果然在方丈房里,而且净远和岳风也在。
看到岳风,小?正想打趣地叫声“净风师兄”,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她现在能想通,为什么岳风的房间里有佛经了。岳风应该是师父的俗家弟子,而且入门比哥哥晚,不然,他也不会管哥哥叫“师兄”了。哥哥可比岳风小好多呢。
认识了这么久,对这层关系,岳风和黄镛竟然只字不提,小?越想越来气。
见小?来,常静脸上马上堆起了笑容,慈祥地喊她坐下,“是不是在找你哥哥玩的……”
小?笑嘻嘻地说:“不是找哥哥,我是来找师父的。”
说着,她看了一眼净远,故意把后面一句话说得很清晰,“我有事情要问师父呢,是关于哥哥的。”
“哦?”常静看了一眼净远,问,“是什么事?”
小?故意把嘴凑到常静耳边,轻声说:“我想单独跟您说……”
常静愣了一下,果真叫净远和岳风出去了。
小?观察着净远的表情,只见他的眼角闪过一丝紧张,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和岳风一起恭身离开了。
净远的反应让她觉得不过瘾。她心里暗骂了一句“你先装着吧!”
见两个退了出去,常静马上问小?是关于净远的什么事。
“呃……”小?开始搜索准备好的台词,
“这次清明节,我突然很想给去给妈妈扫墓。如果师父同意的话,下次有空,我想让哥哥陪我回一趟老家。”
“噢,这个呀……”常静听完开始沉吟。
小?暗自观察着,发现师父的神色中有赞许之意,就知道这事差不多已经搞定了。只要把哥哥带离师父的掌控,一切就好办了。
常静扳指算了一下,说:“再过几个月吧。这趟回去,你们多呆几天,让净远带你去看看几个长辈。”
小?马上对常静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师父。”
常静看到小?笑得那么开心,自己也笑了,“小?没生师父的气吧?”
小?知道他指的是这两年对她撒的谎,便乖巧地说:“我早不生师父气了。师父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是吧?”
听她这么反问,常静反而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不知该怎么解释。
小?也不以为意,她只想着今天的来意,便主动换了个话题。
她看向屋里的两口大箱子,指着其中一口说:
“这口箱子里的东西我还没见过呢。原来念空祖师俗名叫宁非扬呀,黄镛跟我提起过好几回呢,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常静连念了几声“阿弥陀佛”,“祖师法号不可直呼!”
小?心里一笑,问:“我可不可以看看里面的东西?”
“小?想看?”常静边说着边看向她的脖子。
小?早料到有这一着,她知道常静在看她有没有戴项链。她的领子这时正敞着,脖子上什么都没有。
小?认真地点了下头。
常静又念了声“阿弥陀佛”,再无他话,马上起身去摸钥匙。
趁常静开锁的空档,小?偷偷把项链系上了脖子,又把领子扣了起来。
箱子打开时,一股纸张的霉味扑鼻而来。小?一看,满满一大箱子,装的几乎全是线装书稿。有加了封面装订成册的,也有用线随意串起来的。小?随手翻了几本,发现全是毛笔手写的,没有一个字是印刷的。
常静跟她解释说:“这些书全是祖师的遗作,不过都是后世弟子重抄的——如果你想看,以后随时可以来看。”
说完,常静拨过几本书,把手伸进书堆里面,捞出一个长条形的东西。那东西长约八十公分,用白布层层裹着,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常静把白布层层剥掉,露出里面的金属色,同时,小?嗅到了一股铜青味。
这是一柄剑,一柄剑鞘长满铜青的剑。
常静把剑递给小?,小?接过剑,把剑鞘细细看了个遍。
原来剑鞘还可以是镂空的。这个剑鞘上宽下窄,除了鞘口处,整个鞘身都是镂空的花叶图案。叶片细长翻卷,拱托着花朵,一层层地往下翻叠。线条行云流水,看似重复,其实很朵花,每片叶,又完全不同。
在镂空处看到里面的剑身,好像并不是铜制的,小?试着去拔剑。还好,剑还能拔出来。在听到一声沉闷的金属摩擦声后,她看到了一段钢制的剑身。剑身细长,剑锋圆润。
剑身上长满了铁锈,而且剑身上有好几个细细的豁口。
“这些豁口……”看着这些豁口,小?心里直感遗憾——这么漂亮的一把剑,怎么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
“这把剑在要紧关头,被用来当斧头使过,所以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常静解释说。
小?把剑轻轻抚摸了一遍,插入剑鞘,又用白布细细地裹上,放入箱里。
……
黄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常静大师……”
常静向门外的黄镛迎去。趁黄镛的视线被常静挡住之际,小?快速摘下脖子上的项链,再把衣领照原样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