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何婉婷大惊失色,“可是野鸡肉粥糊了?”
“哎呀,我的小姐,怎么还惦记着吃呢!那个方妈妈让人把刘老实的儿子刘根捆起来了!”
“这是为什么?”何婉婷眉头一皱,就算她昨晚拒绝了宋妈,她也不用这样来威胁啊。
她忙让春华快点梳好,带着丫头就过去了。
到了庄子中间,就见一群人正围成一堆,既有庄上的下人,又有附近的农户,春华忙给何婉婷盖盖头,而夏荷则上前一步,大吼了一声,“都散开,二少夫人来了,有什么事让二少夫人来做主!”
“哎呀,二少夫人啊,你可来了,你可一定要做主啊,是我把她们带出来的,现在出事了,若是夫人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啊!”方妈妈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大哭的跪在何婉婷面前。
“妈妈这是做什么!”何婉婷忙让丫头去扶她,“等我问清事实,定会做主的!”
围观的人见来了个气派的夫人,倒也马上散开了,露出中间被五花大绑的刘根和一个衣着不整,哭哭啼啼的女人,居然是这次跟来的宋夫人的两个丫头之一,挽香。
“去给她披件衣服!”何婉婷皱着眉,坐到了冬梅扛来的椅子上,“挽香,你先别哭,把事情说清楚,有什么事,我定会为你做主的。”
“我,,我,,,,,”挽香看了看何婉婷,又看了看板着脸的方妈妈,顿时浑身发抖,哽咽的说,“昨晚,我,,,,晚饭的鸭子汤好喝,我多喝了几碗,结果半夜想起夜,这乡下地方又没夜壶,只得去院子中间的茅厕,结果刚从茅厕出来,就,,,,,就被人打晕了,,醒来时就在这人的床上。”
被挽香悲愤的指着的,正是刘根,他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倒是跪一边的刘老实大哭着叫到,“我儿子不会的,他不会的,我从小就告诉他,不准做坏事,不准害人,他不会这样做的。”
倒是刘嫂在一边欢喜万分的笑着说:“哎呀,早上那姑娘尖叫起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在一个屋子里,这小子平时是老实,只是孩子大了,总会有些想法的,我看这丫头不错,又是太太身边的,不如二少夫人做主,让他们成亲好了!这可是天大的体面啊!”
何婉婷这下有些理出思路了,她看了看有些怨恨的看着刘根和刘嫂的挽香冷笑,这挽香哪里是能在这种乡下地方生活的,结亲,,,我看是结仇才对。
不过此事她不能不管,只得又问刘根:“此时到底如何,你也说一下!”
“哎呀,二少奶奶!”方妈妈不赞同的叫到,“这样的丑事别再问了,所谓捉奸捉双,这挽香已被毁了,我看就让他们成亲吧,若是二少夫人不好意思开口,我方妈妈豁出这个老脸去同太太说,太太最是仁慈,想来也会成人之美的!”
在长期的锻炼下,何婉婷的眼力过人,她注意到,当方妈妈说道“太太最是仁慈”时,那挽香飞快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盯了方妈妈一眼,顿时感到事情没这么简单,她正想着怎么拖延时间,却听人群中一声大吼:“这事不是他干的!”一个被太阳晒得满脸通红的健硕女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这下,周围津津有味看戏的人都骚动起来,那刘嫂不乐意了:“林莲花,你别捣乱,这姑娘可是夫人身边的人,俗话说宰相的门房都是七品官,能娶到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那是多大的体面啊,是刘根那小子祖坟冒烟了,可比某些浑身汗臭满山跑的野丫头强多了。我平日倒是小看这小子了,别看他总闷声不响的,关键时候倒是心眼蛮多的啊!果然是会叫的狗不咬人!”
“你少说几句!”刘老实涨得满脸通红,“你想儿子背这个名声?”他忙看向何婉婷,“二少夫人,这丫头是山上的猎户家的女儿,是个实诚的孩子,请二少夫人听听她怎么说!”
何婉婷心中暗乐,连忙抢在方妈妈开口前顺坡下驴:“既然刘大叔这么说,为了公正,就请这位林小娘子说说吧。”
那林莲花倒也不扭捏,她上前行了一礼,指着挽香说:“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到根子哥的房间的,但肯定不是根子哥干的,因为他昨晚根本不在他的房间里!”
“你怎么知道,你这未出嫁的小娘子别乱说!”方妈妈忙跳起来骂道,连一直不做声的刘根此时也叫道,“莲花你别说了,我认了,你别再说了!”
“你认我不认!”那林莲花一跺脚骂道,“你哪都好,就是太窝囊,男子汉大丈夫,做就做了,没做就没做,干嘛吃这个哑巴亏,让人往你头上扣屎盆子!”说罢她大刺刺的扫了众人一眼,说到:“他昨晚不在房里,他昨晚,,,,同我在一起!”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一边感叹这林莲花的泼辣大胆,一边在揣测这事的真实性。
那方妈妈也少见这么豁得出去的女子,一下子乱了阵脚,倒叫何婉婷钻了空子,连忙问道:“可有证据,可能说得更具体些!”
顿时大家像被点了定身穴一样,都闭了嘴,竖着耳朵听起来,心里也暗暗赞叹:“到底是大家少奶奶,怎么就能问得这么到点子上呢!”
林莲花忙说:“昨晚根子哥来找我,说是他们家少奶奶想要一对活兔子,我家死的倒是一堆,可活的一只都没有,我那时还说呢,哪来的少奶奶,麻烦事真多,别人都是拿死兔子做菜,难道她准备抱只活兔子啃?”
何婉婷顿时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