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莲那面前的其中一个女子身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像那围满篱笆里的花圃让人眼花缭乱,遥遥一看差点连那张脸都被淹没在花堆里寻不到。这女子性格看起来很开朗,一笑起来大嘴便咧到了耳根,露出满口白牙和粉红的牙龈。
另一个女子就朴素多了,虽然围了一条彩色的围脖,眉眼间却总有些灰灰的惆怅。
两个女子,一个开朗,一个忧郁。一个个性张扬,一个个性低调。如果一个比喻成向日葵,另一个就只能是凌晨花开午时花败的牵牛花,大部份时间都是把每一朵花瓣藏着掖着。
这两个人一个是诺亚,一个是芬妮,阿莲那全然没有了印象。
阿莲那是失忆,但诺亚却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忘了,本就是天性大大咧咧的她一见到阿莲那就已经把阿德莱德的嘱托抛在脑后了,还当众叫了阿莲那的名字,连芬妮想要制止都已是慢了一步。
诺亚拖着芬妮的手朝阿莲那走去,“阿莲那,好久不见了。”她笑盈盈的看着对方,丝毫没有留意到阿德莱德那渐渐蒙上冷霜的面庞,坦荡的笑容里反而多了几分让人难以抗拒的热情。
“我们走吧,你累了。”
阿德莱德呵护住阿莲那的肩膀,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扭身想走的架势。他表面上尽可能的温柔,其实上心里早就按捺不住要让阿莲那离开这里,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直接把阿莲那抗在肩上,像抗一捆麻袋一样扔回房间。可惜他不能!
阿莲那看了阿德莱德一眼,有些不情愿的扭扭肩膀,诧异的望向面前的两个故友:“她们是?”
“阿莲那......”
诺亚的话已到嘴边时猛然看到阿德莱德瞥过来了冷光,眼神顿时变得迷茫。直到芬妮在旁边捅了捅她的后腰,她才下意识的捂住了额头,再捂住自己的嘴,一幅不知所措的模样。
“哦,我们不认识,我们只是路过,听说过你的名字,听说。”
诺亚小心翼翼的解释,一边偷看着阿德莱德那张冰块脸,背后已是汗水涔涔。
就算诺亚是无心的,但是光看她的这个表情举动,反而是更让阿莲那起疑心。阿莲那的眉尖已经微微挑起,她疑惑的目光在阿德莱德和诺亚之间移动,最后视线干脆停在了阿德莱德的脸上。
她双手抱在胸前,质疑不失挑衅的望着阿德莱德的脸庞,像是在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
“她们.....这是诺亚,这是芬妮......”
阿德莱德的手无力的往诺亚的方向点了几下,又学着阿莲那的模样将双手环抱于胸前,一只手指抵在下巴上用指尖来回摩擦,余下的话却是半天也没说出来。
城堡里人声鼎沸,各式各样的人在四个人身边来来往往,疑惑的目光、无意的目光还有各种复杂的目光扫在他们身上又随意的荡开,却无法融入这四个人未知的心事里。
“我们不认识,只是听说阿德莱德有个女朋友叫阿莲那。所以才过来打声招呼。”
这次说话的是芬妮。芬妮面色无常平淡的说完这句话,旁人却不知她的心里已是千回百转快?z成了一根麻绳。阿德莱德终于露出浅浅的笑意,并向芬妮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阿德莱德是感激对方帮自己圆了场,没有让阿莲那的疑心进一步扩大。但是这个眼神反而是让芬妮更加的抵触。就好像她为两个马上就要动手的人劝和,感谢她的人不是她帮助的人,而是要动手的另一方这感觉着实别扭,她也为之不屑。
芬妮的脸色莫名其妙就冷了下来,她没有再多说一句,不容分说的一把拉过诺亚,“走,我们回去吧。”诺亚犹疑的脚步一个微微的踉跄,还是不忘回头朝阿莲那歉意的笑笑。
阿莲那望着两个人挤在人群中越来越远去的背影,咬着下唇,一只手揪住衣角揉搓。她有种感觉,好像有人刻意隐瞒了她什么。最初她还只是怀疑,当她看到芬妮负气而去时,这种感觉则愈发强烈。
“阿德莱德,她们为什么急着走?”
阿德莱德的手落在阿莲那的后腰上,脸上的肌肉已经明显比刚才要松驰,“可能是有急事吧。”他说道。
“但是我看她们刚才好像有话说。”
“没有,那是你感觉错了。那个诺亚只是个侍女,平时就这样。”
阿德莱德一直温柔的凝视阿莲那的眼睛,一只手搭在对方的细腰上,另一只手还不时在前面护着,对外界投来的异样的目光混然不觉。两个人碰头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亲密的情侣,而阿德莱德就是那个被女朋友死死捏在手里的角色。
“可是......”
“你别可是了,你看那边那个穿得有多有意思。”
阿德莱德随手往人群中一指,阿莲那的目光便又被别人吸引去,终于停止了追问。阿德莱德的嘴角则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
...
在一个角落里,还有两个人在注视着他们。这两个人的目光总是想办法越过各式的人群,最终落在他们的身上。
这两个人就是凯丽和小象。
小象那高大的身形像座小山,在地下拖曳出一个深长的影子。别人在他身边走过的时候,都不免要抬起头用惊奇的目光打量一番。小象对此有种熟视无睹的坦然。
凯丽忿忿的看着阿莲那和阿德莱德。她紧紧咬着下齿,双臂交叉环抱在胸前,看起来已是怒火中烧,就差上前去给阿莲那扇个响亮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