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盟主！”
雪衣道人看清果然是陈飞扬，眼见他与四五年前没有任何变化，仍是少年之脸，更是心中佩服，上前大礼参拜。
“不要客气。”
陈飞扬微笑将他扶起，“数年不见，道长也突破大宗师境界，可喜可贺。”
“都是托了盟主的福，若不是斗胆与盟主一战，贫道也绝无此机缘。”
雪衣道人资质过人，但修习武学终究是有些晚了，本来止步宗师境界已有好几年，那日被陈飞扬神乎其神的一拨点醒，重修本门无极之道，果然一举成功，突破了大宗师境界，心底对陈飞扬是感激不尽。
“总是你自己修行所致。”陈飞扬并不居功，笑道：“此次我来，是为了来见云禅长老出关，我看日子还有三五天，就先在此地住下，不知道长是否欢迎？”
“求之不得！”
雪衣道人刚刚突破大宗师，正想要找人请教，本想着云禅长老即将出关，自己可是有一肚子的问题。
没想到这个神秘莫测的少年又出现了，雪衣道人岂能不喜。
雪衣道人叫人安排上房，请陈飞扬住下，心痒难忍，第一时间就缠着他请教种种武学疑难。
陈飞扬也没什么保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雪衣道人多少疑惑，一朝都明悟，欢喜得抓耳挠腮，要是他的徒子徒孙看见，恐怕是绝计不敢相信自家掌门大宗师，居然会有这等模样。
云禅长老出关，本来就是武林大事，诸位大宗师陆陆续续都在赶往玉真山观礼，让他们惊喜的是陈飞扬也出现了，如此不管立场如何，都谦虚向陈飞扬请教。
这四五年中，义军势力发展壮大，已经把朝廷赶到了黄河以北，大约不用再过几年，就能够定鼎中原。
作为支持义军的六道天宫，此时当然也摆脱了邪教的身份，就算是正义盟，也得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胡归、花非花、苏阳、悲喜二禅师，在月内都抵达了玉真山，每日里论道演武，实在算是武林盛世。
三月初三。
玉真山上，艳阳高照。
在后山峰顶，以陈飞扬为首，六位大宗师紧随，其余数十位宗师遥遥候着，等待云禅长老出关。
“盟主，不知道云禅长老能到如何境界？可能破空飞升？”
苏阳心急，开口向陈飞扬询问。
“破空飞升，那还早的很呢。”
陈飞扬笑着摇头，“大宗师之后，踏足巅峰，巅峰之后，方才有天人之道，天人之道以后，才能降伏其心，伏其心之后，才能感悟神而明知，得人神之道。”
“到这一步，勉强可以算是地仙。”
在蜀山这个世界里面，地仙的层次其实并不算太高，甚至因为放弃了天仙大道，并未超越神关以上。
“地仙之上，非我可知……”
陈飞扬叹了口气，即使拜入五台派，也只是能够将蜀山的修炼体系，与体、气、心、神四关对应起来，至于神关以后，飞升天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就连太乙混元祖师都无法跟他说清楚，何况是他自己。
不过即使只是这些个境界，也已经是在场的武林人士不可想象的高级了。
云禅长老虽然能将实力提升到人界巅峰，限于寿元，但连天人之道都未必能够跨入，至于后面心关，更是完全不可能。
除非像是星河世界这种大幅度提升寿命，并且有特殊修行方法的世界，才能将体气心神四关变成一片坦途。又或者是蜀山修仙这一门，靠着更长的寿元，凭借宿世因缘，才能够踏足仙道，所需的气运仙缘，也是极大。
——除非，自己能够打破仙凡之别，将五台派有教无类的理念一直传达到凡间，或者才有可能打破这个桎梏。
所以这时候的陈飞扬也没有隐瞒，有意无意地透露了许多修仙的资料。
这一群大宗师和宗师之中，智慧高深的，自会细细思索，寻求更高之路。
不过他们年事已高，想再进一步的可能性不大，但只要种下了这个种子，他们的后人和徒孙辈，或许就能为五台所用。
“如盟主所说，那我辈到地仙，还有多远？”
雪衣道人开口询问。
他这段时间与陈飞扬相处最久，思考也最为深入，对仙道之路充满了憧憬。
陈飞扬叹了口气。
他掐指一算，“我与云禅长老境界差不多，都是人界巅峰，差一步能够踏入天人之道。”
“天人之道，又分五段，需要破去六识虚妄，这才能够抵达肉身之完美境界，等到最后破意识之关，彻底明了自己本心，然后降伏之，跨足心关，再从头苦修一遍，才能抵达神关门槛。”
“如果说我们跟地仙的差别……”
陈飞扬微笑，“大约就相当于蝼蚁之于人，而普通人之于我们这人之巅峰。”
大宗师们闻之色变。
在他们眼中，普通人确实是与蝼蚁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而陈飞扬比他们还有胜过一筹，表示出来的意思，却是自己与地仙相比，也不过只是蝼蚁。
——修行到地仙之路，差不多刚好走了一半。
后面这一半，却是更加艰难。
“善哉……”
悲禅师长眉垂下，黯然而叹，“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若不是盟主提醒，我们还以为大宗师以上，已经是无上境，心中也就失去了勇猛精进之心。”
喜禅师点头，“正是如此，若知前方还有这许多路，我们兄弟何至于蹉跎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