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到凛冽的寒风,不停的吹打着窗户。
尚阳宫的书房,却一直亮着灯。
低矮的榻上,摆着空了的酒壶,轩辕泽杯中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了。
或许,这样的结局,他早该知道了,可是他实在是太不甘心了,做了这么久的太子,现在居然要把这位置双手交给别人,无论是谁,心中也一定不好受吧。
喝下一杯酒之后,有些醉意的轩辕泽,伸手将榻上酒杯酒壶全部都一股脑推到了地上。
紧接着,酒壶酒杯落到地面上碎裂的声音,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的清脆和响亮。
一直候在门外的李忠仁,这次没敢进去。
自从皇上和皇后离开尚阳宫后,太子一直就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他虽然身为奴才,自然要关注主子的喜怒哀乐,但是此刻进去,想必要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心想还是再等会儿,等主子消了气在进去会好些。
正犹豫间,但见一白色的影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正是白玉。
眼前的白玉,正是白思尘,这段时间,他一直化名白玉留在了轩辕泽的身边,如今的轩辕泽,已经对他十分的信任了,这或许对他来说,正是最好的时机。
看到白玉的李忠仁,自然知道太子对白玉的器重,见他来劝太子,自然心里十分的欣喜,这会他大可以先退下,因为主子和白玉公子见面的时候,一般是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打扰的。
李忠仁朝着白玉点了点头。而后转身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白玉推门,径直走了进去。
心中正充斥着一股气,此刻的轩辕泽心中的委屈已经快要满的溢出来。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伸手拿了杯子便向声音处砸去。
只是,身后并没有传来李忠仁的声音,他回头,却正瞧见一袭白衣的白玉。
他依旧是这般的风轻云淡。他眼角淡淡的哀愁。还有他给人那种清冷的气质,轩辕泽似乎想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是否会有什么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而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说给他听,他是否能够明白?
“太子殿下。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的烦心?”白思尘看着眼前有些落魄的轩辕泽,淡淡的开口。
轩辕泽起身。在榻上找了一处坐了下来,而后低着头,双手抱着头,他的手指在头发间穿梭着。顿时那长长的黑发变得有些凌乱起来:“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父皇执意要将太子之位给他,我究竟哪里不如他?为什么。老天不给我机会!我真的好想做个好太子,做个好皇帝,为什么,老天偏偏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
看着精神有些失常的轩辕泽,白思尘挪动步子,走到了轩辕泽的身边,淡淡的开口:“殿下,说此话还为时尚早,只要他的皇位还没有坐上,这事情就还有转机!”
听到白玉所说的话,轩辕冽慢慢的抬起头来,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他的神情有些迷茫,他似乎有些不太明白白玉话里的意思,待他思索片刻之后,这才醒悟过来道:“白玉,你此话怎讲?”
白思尘看着轩辕泽,在他身边找了一处座位坐下:“殿下,这自古以来,便是成者王败者寇,若是让他做了皇位,他会这么放过你吗?”
轩辕泽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狠辣起来,没错,这自古以来,为了坐上皇帝,手足间互相猜疑,互相争斗,可是有谁明白,最终坐上皇位的那一个,又怎门那个饶了对他皇位有所威胁的这些兄弟手足?
不能,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所有的一切被他所抢走,这一切本该是属于他的,他凭什么这么轻易的就可以夺走他的一切?
不能,谁也不能夺走他的一切,太子的位置是他的,皇位也是他的,没有谁,能将这一切改变!
“白玉,你告诉本太子,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父皇的想法?”轩辕泽突然神色竟然变得有些恐怖了。
看着轩辕泽的这个样子,白思尘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却知道这条鱼,已经在渐渐的上钩了,为了皇位,他可以出卖一切,出卖感情,甚至出卖自己更重要的东西。
白思尘看着轩辕泽,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对着他道:“太子,这是我一个朋友寻遍各地找来的一种药,服药的人,会越来越神志不清,而且根本不会有人诊断出来,只是这种药会加速人体的老化,若是太子肯将这药下在给皇上的酒里,而太子可以在皇上面前尽些孝道,那么事情或许会有所转机!”
轩辕泽盯着白玉手中的那个小瓷瓶,伸手缓缓的接了过来,他明明知道,父皇喝了这药之后,身体可能会有所不适,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够阻止他坐上皇帝这个位置了,因为他不想曲于人下,更不想自己最后落得那种被人玩在鼓掌之间的下场。
既然父皇这么的狠心,不顾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硬要将他的太子之位,交给轩辕冽,那么他也不必在顾忌些什么,再说,只要父皇喝了这药,他一定会更加勤奋的服侍在他左右,他就不相信,父皇就不会被他的孝心所感动!
“殿下,这件事情,一定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到时候你我就会万劫不复!”白思尘对着轩辕泽,淡淡的道。
轩辕泽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这件事情他就会亲自来做,他不会把太子之位让给别人,更不可能看着别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