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自知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拉着姨妈想要离开,一个声音再一次叫住了她。t/
“莫云儿!”
沉重的声音,令人紧张的语气,一听便知是父亲,云儿回过头看了一眼,冷冷的回了一声:“莫掌柜!”
莫嗣元根本不介意云儿是否喊自己爹爹,只是好奇为何她会出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想买些布料,可竟不知这是莫掌柜的店。如果知道,小的也万万不敢进入。”云儿话里带着许多的怨气。
“哼,你在外面还真是能生存,没想到帮你的闲人还真多。”莫嗣元瞥了一眼说道。
“是啊,我饿不死就是了,只是我苦命的奶娘没有福气等到我来孝敬她。”云儿提起了死去的奶娘。
莫嗣元虽然不知奶娘死去,但当初打得那么重,就算猜也猜到了,她活不了多久。
“不要提起那个吃里扒外得家伙,拿了我的钱,居然带着教唆你跟我顶嘴,离家出走,打她是对的。”莫嗣元很不愿意提起奶娘,大抵认为死去的人很晦气。
云儿泪光闪烁,蠕动着嘴念着:“你不愿提起,是心里有愧吧!你就是杀人凶手。”云儿第一次切斯底里的对着父亲吼叫,她确实不再是当年那个却懦的小女孩儿。
“你滚,滚的越远越好。本身就是祸害,还提起那个丧门星。”莫嗣元也不耐烦了,他也丝毫不在乎周围的人怎么看他。
“你放心,就算有一天你死了我都不会回来。”云儿咬着牙根儿狠狠的说到。
莫嗣元最忌讳这些丧气的话,听女儿这样诅咒自己恨不得杀了这个丫头,他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来,用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云儿的手问:“你敢诅咒老子?老子弄死你。”
葛氏伸手企图掰开莫嗣元的手,可是那只大手坚实有力,哪里是葛氏能够掰开的?
“你放手!你放手!”
云儿像一只被囚禁的鸟,用力的挣脱爹爹的大手,左右不停的晃动,也不见爹爹有松手的迹象,额娘还是如往日一样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在云儿用力挣脱的那一瞬间,爹爹的袖子因为手腕的用力向下滑落,一个显眼的记号出现在云儿的眼前,一个勾状的记号。云儿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然后颤颤发抖,这不是梦里的那只大手吗,那只要掐死自己的手,那个几次追杀自己的人,不,这不是真的,云儿不敢相信,梦与现实居然能那般巧合。
“勾状记号,勾状记号,你是要杀我吗?”云儿念叨着,像着魔一般。
莫嗣元也正着气头上,哪里思考那么多,答复着:“小东西,弄死你可不怨我。”
云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听到这句话,突然挣脱了爹爹的大手,嘴里不停嘟囔着:“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恶魔,你走开。”随后端着红肿的手腕转身跑出门,葛氏忙跟在后面不停的叫喊着:“云儿,你怎么了?你等等姨妈。”
终于跑出了布桩的范围云儿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后面的姨妈大口喘着粗气说到:“云儿——不怕——姨妈在——你怎么啦?”
云儿这才意识到姨妈一直在跟着自己跑,她伸手抱住姨妈,轻轻的靠在了姨妈的胸前,她清晰的听到了姨妈的心跳,心脏跳的很快,应该是刚刚一路奔跑造成。她的怀里是那么的暖,紧紧的抱着姨妈,心静静的平静了,这是一个普通妇人的怀抱,温暖、柔软,这一刻自己好想喊一声额娘,但是这个词汇对于自己是那么的可悲。
“姨妈,你相信前世吗?”云儿却懦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葛氏先是一愣,后疑惑:“什么意思?”
“我做过那样一个梦,梦里我不是莫家小姐,而是官员的女儿,然后不知为什么被追杀,一只大手抓着我不放,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喘不过气,他的手上就有爹爹手上的勾状痕迹。”云儿再一次提起那个惊魂的梦。
葛氏想了想:“云儿,日游所思夜有所梦,我想应该是你看到爹爹手上的痕迹才导致做了这样的梦吧,或者是你对于他的惧怕导致你经常做这样奇怪的梦。”
“姨妈,实际从我记事开始从没靠近过爹爹,他很凶,也不喜欢我,我从来都是离他远远的,有一次他生气,差点儿杀了我。所以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手上有这样一个勾状记号。”云儿肯定的说到。
“这样……那……算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刚刚你也受了惊吓,回去压压惊。”葛氏说了一半的话收了回去,催促着云儿回家。
两人走回铺子,梅兰见云儿脸色不好询问发生了什么,见云儿支支吾吾葛氏也不愿提起,知道肯定不是好事也就不再问起。然后又说到:“刚刚有一个人来了便要找掌柜的,我说掌柜不在,他问是不是有一个叫云儿的,我不知是何人也就否了。”
“这人长什么样?”葛氏问道。
梅兰回忆着:“这人也就三十有余,男性,有些微胖,个子不高。”
“金福,是徐掌柜吗?”葛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金福摇了摇头:“不是徐掌柜,这个人好像目的是找云儿。”
云儿没什么亲戚,爹娘又不想认自己,是谁找自己呢?
“喜东今天来了吗?”云儿问梅兰。
“今儿喜东来了,看了你没在,也没什么事便离开了。哦,对了,就是他走了之后,那人就来打听了。”梅兰补充了一句。
“算了,有事会再来的,你先进屋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