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蜷缩在床头,两只手环着,死死地抱住她的胳膊,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即使意识算是得到了“新生”,也因此使得她的全身都发生了变化,连相貌都有些改变……但是,她的身体始终没有改,那两个月里反反复复的凌辱,已经使得她深深的陷入了那恐惧的深渊之中,就算有司马离师尊的意识作为调和,却依然能够让她浑身颤栗。
“……没事,不怕的。”
徐荣脸色惨白,皓白的牙齿咬紧了殷红的朱唇,一双黝黑闪亮的大眼睛里流出了点点滴滴的泪珠,从她那细嫩雪白的脸颊上落下来,洒在了被子上。
“不要怕,一切都过去了,那样的折磨……再也不会有了。”
徐荣一面啜泣着,一面仿佛在安慰别人一般柔声的说着,她幽幽的哭泣了一阵子,情绪逐渐平息了下来,整个人又仿佛变回了司马离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尊一般。
翌日清晨,司马离起得很早,他略微的清洗了一番便急急的赶往徐荣的卧房。到了门口,听到里面穿来洗漱穿衣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尴尬,只得立在门口静待。
“离儿,你早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徐荣穿戴整齐之后,从卧房里款款步了出来,正好看到了立在门边的司马离。
“我也只是刚来,荣儿姑娘已经可以起床了?”
司马离看了看徐荣,但见她身着一袭白色粉领的短绣襦裙,黑亮的长发梳成了一个慵懒髻,褥裙的上衣袖口正好露出那若隐若现的手臂,那皮肤竟是胜过晚雪,晶莹剔透。即使是多活了那么些年的司马离,也不免看得有些发怔。
“多谢离儿关心了,我这身子看来已经大好了,这还得托了离儿那师尊之福。”
徐荣轻轻的一笑,司马离只觉得她双目透亮,眉细如柳,肤若玉脂,唇红似火。这般美貌,竟然已经有了他那师尊的七八分神韵,再加上她那淡漠如烟的气质,在他面前一站,一股淡香迎面而来,如沐春风,端的是十成十的仙女下凡。
唯一的不足之处便是,她的身形脱变得有些过于稚嫩了,原本是个二八芳华的姑娘,如今却变得如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这方面,真的同他那个师尊一样。
司马离不禁在心中感叹:她虽然还是以前的徐荣姑娘,却又已经不是那个徐荣姑娘了。师尊为何要将自己的意识分出一部分留在徐荣姑娘的身体里,他不得而知。只是他明白,如今的徐荣姑娘,他完全可以将其视作师尊,况且,她也一直以师尊对自己的称呼“离儿”来喊他。难不成,师尊是想体会一下凡人的情感,才将意识分出来到了徐荣姑娘体内?司马离胡思乱想的猜疑着。
“离儿,不要忘了我昨晚所说的那一番话。”
徐荣轻轻的开了口,唇角往上翘了翘,她的眼神逐渐飘向了卧房内。
司马离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见心伊低垂着头,从卧房里走了出来。
“主人,荣姑娘不让奴婢替她梳洗,今日清晨都是荣姑娘自己一个人梳妆打扮的,还请主人见谅。”
心伊带着歉意的说着,她身位婢女就是应该服侍这些“客人”的,然而,徐荣却坚决不让心伊留在她身边伺候她,这让心伊多少觉得自己有些失了礼数。在这个朝代,作为奴婢的人失了礼数,会让人诟病主人的,心伊只是觉得自己的“不称职”对她的主人司马离不好,倒并不是她真心想要服侍荣姑娘。
“心伊,你先退下吧,你没有什么错的。”
司马离平静的吩咐心伊退下,待心伊走远以后,司马离叹了口气,他自然还记得昨晚徐荣说过的一切,莫非,她真的在心底里恨心伊到了想杀了她的地步。
“该杀心伊的时候,我是不会手软的。”
徐荣平平淡淡的说着,两眼看着心伊离开的方向,那眼眸里竟是一片肃杀之意,连司马离见了那幽深莫测的眼眸,都感觉头皮发麻。
“荣儿姑娘……我,我并不反对你去找那些人一一报复,可是,心伊真的只是听命行事的丫鬟,我可以把她送给你,让她听从你的调遣,好弥补她以前犯下的过错。只是,她会做那些也是听了公主的吩咐,岂有身为奴婢者不遵从其主子的?”
司马离眉头紧锁,他觉得此时的徐荣姑娘有些不可理喻,竟然要把报复的对象扩大到了心伊的头上。心伊的一切都是他教导的,听从吩咐这一点,也是他和刘奕这些身居上位者一手调教出来的,如果心伊有什么必死的过失,那他们这些做主子的岂不更应该死?可他昨晚说过了,今天也说过了,荣儿姑娘居然如此执拗,那样的态度……简直如同他那不懂得人世间的情感与关系的师尊一样。
徐荣眨了眨眼睛,嘴巴一撇:心伊她不是个土木偶人,也不是什么工具,而是一个人,但凡是人,都会有些自我思维,可是,在斩断碧落的手臂时,她是那样的毫不犹豫,那样的决绝。如果说要为碧落复仇的话,她当然不会放过主使人的刘瑛,但身位工具的心伊,既然她心甘情愿的当一个听命调遣的工具,那么,也就不要怪罪她迁怒于心伊身上了。
“也罢……此事暂且不提吧,离儿,你这些日子让她离我远些就好。”
徐荣揉了揉脑袋,只要一想起碧落等人的仇恨来,她就难免会让自己原本已经很是淡然的心绪变得激动起来,这种感觉很是不好。而心伊站在她面前,会让她时刻都想起碧落来,她还需要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