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头那人闹的厉害,眼睛都红了,他知道了段涟漪不在清一阁而是在春风渡,生怕段涟漪不肯见他,便想着硬闯春风渡。
长工和护院在后门拦住了他,这事情没得了段涟漪或掌柜的允许,大家自然是不肯让他进去的,况且段涟漪现在身份特殊,大家自然更加小心了几分。
段涟漪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正在和一堆人撕扯着,神色狰狞,眼神促狭,好容易见她出来了,当即两眼放光地要往她这边冲来,嘴里大声呼喊着:“女儿......”
护院马上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手臂,不客气地将他扯了回去:“别乱动,老实点。”
他疼得龇牙咧嘴,却也不敢生气,忙笑着打了个哈哈:“这位小哥,你瞧,我真的是她父亲,她也真的是我女儿!你不信的话你问问看,你问一问!”他急急道,一边说着,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段涟漪,等着她帮助自己。
护院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什么样子的事情没见过,倒是非常冷静地转头看了眼段涟漪,沉声问道:“段姑娘,这位真的是您父亲?”
段涟漪神色冰冷,眼睛死死地盯着男子破旧的灰布衣裳,视线划过男子满是泥泞的鞋子,肮脏的袖子,掉了个扣子的领口,随意用粗布扎起来的腰带,男子的头发乱成一团,上头似乎还有几片枯叶子,尘埃铺洒在他身上,弄得满头都是,整个人看上去落魄得不行。
段涟漪僵硬地点了点头,男子见她一点头,当即神气不已地将护院撞到了一旁,高声道:“看吧看吧,都说了你们不用拦我的,我真的是涟漪她爹。”护院见他这般模样。倒也没有生气,回头看一眼段涟漪冷冰冰的脸色,再看一眼男子神气却落魄的模样,这样子的两个人站在一起还真没人看得出来他们两人是父女哩。况且在大家看来。几乎没有一个人觉得段涟漪和男子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大约是一个看上去太光鲜亮丽高不可攀,另一个太落魄丑陋神态猥、亵,这样子的两人居然是父女,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护院点了点头,客气地给段涟漪让了路。因着沈妙妙特意交代过他们要对段涟漪客气一些,且一定要保证段涟漪的安全,所以他们并没有走得太远,始终站在段涟漪身后五步远的地方。
“嘿嘿,闺女,原来你跳槽到春风渡里头来了呀,难怪我每次去清一阁都找不到你。”男子哂笑着开了个头,不安地搓着手心,小心地打量着段涟漪的脸色。
父女两人阔别太久,他也弄不懂段涟漪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他现在毕竟有求于段涟漪,故而不停地陪着好脸色,生怕段涟漪说了什么狠话,拒绝了他的要求。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段涟漪冷笑一声,问道。
男子马上夸张地摇了摇头,热情不已地迎了上去:“闺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我这个做父亲的想你了,这么久没有好好看过你了,惦念着你过得好不好所以才会过来看看呢的,你就当真一点也不想见我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段涟漪身边靠来。有意无意地将段涟漪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身上的饰品不多,白玉簪和翡翠镯子的成色不错,应该还是值点钱的,说明眼下段涟漪过的还不错。且她身上穿的这件衣裳可是上好的丝绸呀!
段涟漪自然注意到了他赤裸裸的眼神,挑了挑眉,声音越发冷冽了几分:“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嘿,都说了我是想你了,所以想要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段俊生讪笑着,眼睛骨碌碌的又转了一转。贼兮兮的样子看着便让人心里不舒服。
段涟漪的耐心终于被他耗费得干干净净,冷眼瞧他,当下便要转头离去:“你现在看也看过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段俊生好容易见到她一面,哪里肯让她走,闪身挡在了她面前,忙摇了摇头:“哎哎,好闺女,你别急着走呀。”他一边说着一边来扯段涟漪的袖子:“好闺女,我们父女两个许久没有见过面了,都没能好好说说话,我可想你了,要不我们去外头找个地方坐一坐,喝喝茶聊聊天,阿爹现在身上虽然没什么钱,但喝喝茶的钱还是有的......”他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格外咬重了说话的声音,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他的目标自然是想要告诉段涟漪他身上没钱了。
段涟漪听了这话,却松了口气,不知她是失望太大而觉得灰心丧气,还是因为早已猜到了这个结局,故而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许久许久,她抬眼看着段俊生,缓缓开口道:“父亲这回想要多少?”
段俊生一听这话,眼角马上弯了起来:“女儿真好,知道心疼阿爹,不过阿爹虽然最近过得很困难,不过也不能全都靠着女儿给钱过日子,虽然女儿的钱来的容易,不过这地方相比花钱也花的快的.......”他眼睛骨碌碌一转,“女儿,你要不帮我问问你们掌柜的,春风渡还招人不?阿爹我什么都能做的,不管是护院还是什么......”他说着说着,视线对上了一旁的护院,被那人狠狠瞪了一眼,连忙心虚地撇开了视线,又道:“对了,你不知道阿爹之前在别人家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园丁,要是春风渡缺人,阿爹也可以做园丁的,实在不行,就算只是倒夜香也行的,阿爹只想在你身边多看看你......阿爹对不起你,所以想要日后能多照顾照顾你......”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