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墨点了点头:“那个宁振海为人比较虚伪,只要是对宁家有利的事情,他一定会做,宁美庭发布了那些文件,宁振海选择了最好的说法,如果他这个时候和宁美庭划清界限,那结果便是,宁家受到舆lùn_gōng击,他可不傻。”
说完,时青墨也忍不住赞叹一声,这个宁振海,到底是一只老狐狸。
“那这样的话,那个宁美庭呢?”宁十三一脸狐疑。
“那还用说?当然是被关在宁家。”元缙黎随口一声。
这宁十三也忒傻了,这点小问题都想不出来。
时青墨赞同点头:“宁振海爱面子,不可能再放任宁美庭出去胡言乱语,要么将宁美庭杀了,要么就关在家里不许别人探视。”
宁十三一听,却是面色一怔。
杀了?宁十三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倒不是可怜这宁美庭,而是想起那天这宁美庭声声嘶嚎的样子,忍不住浮现起一丝奇怪的感觉。
他并不喜欢那宁美庭,做人太过极端,教子不善反倒怪罪别人,哪怕她如何表现自己对儿子的爱,可在他看来,她都不是一个好母亲,她这样的人,不想着以后好好生活,整日尽是想着那些报仇雪恨的事儿,若真要报仇,第一个要找的就是自己,连这一点都看不清,就算突然有一天真的被人杀了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怎么了?”时青墨挑眉问道。
看宁十三这样子,不像是厌恶宁美庭的样子啊?
这宁十三是不是被宁美庭打傻了?她药门的人,虽然心软,可也要看看是对谁吧?
“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是想告诉自己不要管那个宁美庭了,不过又觉得不太好,具体哪里不好我也不知道,门主,要不然咱们将她弄出来吧?其实她也是因为死了儿子,都怪我那时候刺激她了……”宁十三拧着眉道。
此刻,宁十三双臂几乎被缠成了木乃伊状,有元缙黎在,这药自然不是时青墨涂的,一切都由小尘动手,雪球在一旁帮忙,而这小尘毕竟年纪小,对这些细腻的活不是很在行,导致那绷带缠了一遍又一遍,宁十三一个看上去消瘦而文弱的人,此刻却像是个大力水手一样,搞笑的很。
“十三,这可是要将你活活打死的人?慈悲之心是要有,可作为药门弟子,那慈悲心也不能太过泛滥。”时青墨轻道一声。
宁十三一听,连忙惶恐道:“弟子知道……不过就这一次好不好?门主,等她出来之后我好好劝劝她,如果实在不行咱再将人送回去,以后就不管她了,成么?”
宁十三一脸小心翼翼,还是难得主动提出要求。
他这性子呆的很,认死理儿,一直觉得门主的话就是圣旨,向来不会违背,在时青墨面前,更是很少会表达自己的意见,一向都听别人的,他只做着就是。
然而今儿,却是突然改了性子,一张脸憋得通红,显然是不好意思又十分紧张。
时青墨也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如果宁十三真的慈悲心太过泛滥,当初看到宁美庭那个要死的儿子时就已经已经心软求她才对,但他并没有。
此刻,宁十三一脸忐忑,小心翼翼。
虽说那一天他昏过去了,但却依稀感觉到宁美庭和他说了很久的话,声音沙哑而悲凉,甚至有时候,那一句一句刺的他心里十分难受,甚至后来感觉到宁美庭离开的时候,甚至都能从心里体会到一股绝望的悲凉,还有种浓浓的孤单与悲色。
很奇怪的感受。
以至于让他对这个宁美庭提不起多少恨意。
眼下,等着时青墨的回答,明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却好像十分漫长一样,才听时青墨开口道:“好,人我会给你带来,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我的要求也很简单,承担你自己的选择,你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手不能提的病人,如果宁美庭对你做出点什么,你很难反抗,要是吃了苦头,可不要怨别人不领你的情。”
这话一说,宁十三心头一喜:“门主放心,我一定不会责怪别人的,横竖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那好,今天晚上我会想办法,另外……我不希望宁美庭住在这里,会让人在外头单独给你安排一处屋子,剩下的事我就不会多管了。”时青墨又道。
宁十三用力的点了点头,“谢谢门主!”
门主这是看在他一向还乖的份上,要不然,又怎么会为了他这么一个无礼的要求,便直接去将人救出来?
之前要不是门主出面,他现在就已经没命了,他欠门主的太多了!
当夜,时青墨与元缙黎一起出动。
元缙黎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宁十三如此兴师动众,按照他的话说,这夜黑风高,天干物燥的,最适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而且,他这位大爷更是坦言,许久没有干过这么小偷小摸的勾当,如今重新体验一番,别有风味……
对元缙黎的口味,时青墨已经无力吐槽。
不过这一夜,空气的确好得很,微微带着几分小风,吹得人鼻尖轻痒,甚至这头顶,更是皓月当空,繁星无数,让人移不开目光。
元缙黎跟在时青墨身后,时青墨这一身轻功算是出神入化,可元缙黎也丝毫不差,据他所说这武力都是与一个神秘老道人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