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看的人,原来已经对张三叔、梁二爷爷不满,再经李画敏这一煽动,纷纷嘲笑张三叔、梁二爷爷只要铜子,不要良心。李画敏目的达到,不屑地瞟这两个成年男子,回到赵世宇身边。
梁二爷爷承受不了众人的谴责,跪下指天发誓说:“我刚才是收了阿财的铜子不假,可我没有味着良心说话。我曾亲眼看到阿裕开垦山坡西边的那块地。如有半点虚假,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张三叔有样学样,也跪下发誓,说曾亲眼目睹裕叔开始那两亩地,只是因为跟财叔不和,才不肯主动替他作证。
大厅的局面急转,变得对罗家有利。财叔得意洋洋地望李画敏、赵世宇,一副胜利在望的姿势。
自进入大厅就保持沉默的方鸿远,突然扬声说:“各位,絮我冒昧。替人作证者,因分清事实真相作证,其证词才有效。收受了贿赂才肯作证,其话必有掺假,不可信。”
围观的人纷纷赞同方鸿远的话,都说差点儿被张三叔、梁二爷爷骗了。人们不再相信张三叔、卢二爷爷的话,请求将两亩桑田判归赵家所有。
坤伯把裕叔叫到跟前,温和地说:“阿裕,我知道你是个诚实的人。我已经确定,那地最先是月娘开垦的,后来你是否也参与了开垦那两亩地?如果是你也参与了开垦那两亩桑田,那地将是赵家、罗家各占一半;如果说只是月娘开垦的,我即刻叫方先生写下条文,那地永远归赵家所有。”
“阿裕!”财叔厉声叫喊,瞪眼看裕叔。
“阿裕!”月娘情不自禁地叫喊,惊恐地望裕叔。
李画敏、赵世宇睁大眼睛看裕叔;财婶、罗振富、罗振贵兄弟几个恼怒地瞪裕叔;坤伯、仇二伯、罗大伯和方鸿远等人期待地看裕叔;围看的众人都看裕叔,等候他一语定输赢。
承受众多的目光,裕叔低头看脚尖,恨不能把脑袋缩进脖子里。
“阿裕,你不必顾虑重重。阿裕,你要是坚持不说话,我就当你也参与了开垦那块地。”坤伯为公平起见,再给裕叔一次机会。
裕叔抬头,看了看坤伯又低头,终于开口说话:“不,我没有开垦过那块地。我只是看到地里有蚯蚓,曾到那里挖蚯蚓给仇二伯喂鸭子。”
仇二伯笑呵呵地说:“阿裕不说,我差点忘记了。十七年前,有一段时间阿裕去帮我看牛时,都捧半瓢子的蚯蚓给我喂鸭子。”
方鸿远挥笔,写下两亩桑田归赵家所有的契约,一式三份写完交给坤伯。坤伯当众念了,自己按上手印,请仇二伯、罗大伯等负责裁决的人、作证的人都按上手印,叫赵世宇、财叔也来按手印。
赵世宇痛快地按上手印。财叔不想按手印,坤伯、罗大伯、仇二伯等人厉声责怪,敌不过这几位村中德高望重的人教训,财叔极不情愿地按上手印。
赵世宇收起按有众多手印的契约,舒心地望李画敏笑。李画敏轻轻抬了抬下巴,回报一个得意的微笑。争执了几年的两亩桑田,从此以后归赵家所有。罗家要是再说两亩地是他们的,就是向村上众多有名望的人挑衅。
围观的人纷纷离开。
月娘、赵世宇和李画敏喜笑颜开,张依兰、卢二娘和阿悦、阿森、阿豪等人替赵世宇高兴,阿悦、阿森和阿豪等借机敲诈赵世宇叫他请喝酒。
坤伯和仇二伯、罗大伯等人留下财叔、财婶,进行思想教育,叫他不要虐待同胞兄弟,命他给裕叔抓药治伤。
李画敏转头,看到财婶阴毒地盯慢慢朝外走的裕叔,心中一震:赵家的麻烦结束了,裕叔的苦难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