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说话,李画敏徒劳地挣扎,赵世宇揽住不放。
李画敏放弃了挣扎,伏在他的胸脯前,抽泣着:“我,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赵世宇身体不再僵硬,搂抱着她,声音一如过去的柔和。
李画敏哭得更厉害,危险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不过她仍是想哭。泪水不可抑制地涌出来,把赵世宇的衣襟都打湿了。赵世宇在李画敏额头上亲吻一下,轻声说:“好了。别哭了,我不怪你。”
被打的人不怪罪了,李画敏仍是不能自控地抽泣。
这让赵世宇觉得有些滑稽。被打的人是他,他左脸上热乎乎的都没有说委屈,打人的她却哭个没完没了。赵世宇拉开伏在胸前的人。盯住那哭得红红的眼睛:“喂,好像刚才是你打我的吧。你哭什么?打人很委屈?”
李画敏“噗”的一下子被逗乐了,猛然起来刚刚啼哭又笑不妥,伏在枕头上藏起脸不敢让赵世宇看到。赵世宇坐在床边看她伏在枕头上双肩抖动,似哭又似笑,不敢再去招惹她。只是静静地看。李画敏咬着枕巾哭一会笑一会,慢慢平静下来,擦干净眼泪坐起来。绞着手帕儿不好意思望赵世宇。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赵世宇感觉到左脸上热乎乎的,举灯到镜子前照看,左脸庞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如此纤细的手掌印一眼看出是女子留下的。这个模样若是让外人看到。实在有伤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赵世宇宁可让人看到自己脸上留下刀伤剑伤。也不想让别人看到在自己脸有掌印。
“你叫我明天怎样出去见人?”赵世宇不满地看靠近的李画敏。
李画敏羞愧,弱弱地申辩:“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伸头过来叫我打的。”
赵世宇坐在镜子前,望镜子中清晰的手掌印发怔。李画敏看赵世宇不再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也细看他脸上的掌印,用手轻轻摩挲,羞愧地问:“宇,痛吗?”赵世宇瞟她一眼,没好声气地说:“不痛,可是没脸见人。”
李画敏不会武功,这一记耳光引来ròu_tǐ上的感觉,不足以让常年习武的赵世宇难受,他最担心的是别人看到脸庞上的手掌印,取笑自己被女人欺负。虽然说刚才李画敏打那耳光不存在欺负的意思,但是外人只看到脸庞上留下手掌印,哪知道是小两口笑闹还是自己被媳妇欺负?
李画敏开门,叫周妈妈煮了两个鸡蛋,将热鸡蛋用湿润的毛巾包了,在手掌印上慢慢地移动。
“这样,手掌印就可以消失了?”赵世宇躺在床边,让李画敏用热鸡蛋敷左脸庞。
李画敏安慰:“你放心,用这种方法,可以最快地让手掌印消失的。也许明天一早,这手掌印就没了。”
因惦记着脸庞上的手掌印,李画敏和赵世宇一夜都睡不安稳。
天亮的时候,赵世宇起床的第一件事是照镜子,看到那红红掌印没了,心中又惊又喜。可是,再仔细观看,仍可以看到可淡淡的手掌印,赵世宇便不敢出房门,躲在房间里看书、逗欣欣玩。李画敏又用热鸡蛋给赵世宇敷左脸庞。
周妈妈、兰花看到赵世宇一反常态地不到外面照看,只躲在房间里并且不让她们进房间侍候,十分纳闷儿,只是不敢问。
赵世宇的烦闷,慢慢地淡化了。李画敏怀抱欣欣,赵世宇凑近,握住孩子的小手放到嘴里假装要咬,欣欣却知道父亲在逗自己,眨眼看父亲咧开小嘴笑。欣欣最喜欢父亲跟自己藏猫猫。赵世宇用书本蒙住脸庞,或者藏匿在李画敏背后,突然出现在孩子眼前,乐得小家伙舞动着胖胖的小手咯咯地笑。
这咯咯的笑声,融进父母亲的心窝,甜滋滋的。
中午的时候,赵世宇脸庞上的手掌印彻底消失,他与李画敏一起用过午餐,便到外面照看生意。
李画敏在西大院中,想起几天来跟赵世宇闹得不愉快,都是因为罗振富引起,恨得磨牙。李画敏想,是否要亲自出马找罗振富,给他点颜色,让他老实下来。可是,赵世宇老说要给阿豪情面,让李画敏犹豫不决。
犹豫不决中,转眼过了三天。
晌午过后,李画敏正要陪同欣欣睡觉,小鬼什刹告诉李画敏:“那罗振富又开始不安分了,他趁厨房中其他人歇息的时候,偷偷摸摸抓一把干果放到口袋里。”
再肯放过他,就不是姓李的。
李画敏让周妈妈来照看睡熟的欣欣,她自己带了兰花,到外面内厅,即刻叫人传阿豪、罗振富来见自己。夫人召见,少有好事,阿豪和罗振富忐忑不安地来到内厅。李画敏请阿豪坐下,命兰花泡杯香茶给阿豪。罗振富看到李画敏请阿豪坐,想当然地坐到阿豪身边的椅子上。
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必客气啦。
李画敏拉长了脸,沉声问:“阿富,你口袋里装的是什么?”
满不在乎打量内厅里摆设的罗振富,听了李画敏的话如受到当头一棒,变了脸色捂紧口袋。阿豪、兰花看阴郁的李画敏和惊慌失措的罗振富,猜出了几分。
“阿富,你口袋里装的是什么?拿出来让大家瞧瞧。”李画敏重复的话,比刚才增了厉色。
罗振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