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不好了!”
醉红楼里,金华正埋头查阅着账目,常叔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t
金华疑惑地抬眸,只见常叔神色焦急,能够让一向低调沉着的常叔如此慌乱,必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金华等着常叔缓过劲儿,忙问道:“常叔,出了什么事儿?”
“粮食,粮食——”
常叔扶着柱子,急的说不出话来。
金华一听和粮食有关,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忙从椅子里站起,急声道:“粮食怎么了?常叔你倒是快说啊!”
“粮食被官府给扣下了!”
“什么?”
这怎么可能?为了做生意方便,金华可是将官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官员全打点了个遍,按说不应该会有人跟她过不去啊。
再说了,她的这些粮食走的都是正经渠道,所有手续皆按衙门规定的条律来的,金华实在想不明白,粮食怎么会被官府给扣下。
“知道是被哪位官爷扣下的吗?”
“是,是王爷!”
金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王爷?哪个王爷?”
“就是郡丞安逸王爷!”
唐逸之?!这怎么可能,虽然两人之间曾经有过不愉快,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况且他也不像是会记恨的人啊。
再说了自从金华接手醉红楼之后,唐逸之可是常客,金华与他一直都相处的不错。照理说,他没道理为难她啊!无论如何,人家唐逸之可是王爷,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那家底绝对殷实的很,没道理会对她这点儿粮食感兴趣吧!
常叔见金华呆愣在那里,默默等了一会儿,方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家。我们现在怎么办?”
金华眉心一蹙,沉声道:“你去帮我准备马车,我立刻去拜访安逸王爷!”
与其在这儿胡思乱想,不如亲自去问个清楚。
常说答应一声,忙转身向外走去。
到了安逸王府,守门的侍卫问过金华的姓名,也没去通报。便放了她进去。
金华心道:看来这个‘唐一只’料定她会来,所以早有交代。
金华提着裙摆在碎石路上快步疾走,远远看见唐逸之正倚在亭子里吹弄着长笛,笛声虽然悠扬婉转,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金华心中纳闷,这可与唐逸之一贯玩世不恭,洒脱无形的风格不相称。
听到脚步声响起。唐逸之收起长笛,转身微笑,显然他早料到金华会来。
“民女给王爷请安!”金华对着唐逸之福了福,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必要的礼节还是得守的。
唐逸之摆摆手,“行了,行了,你跟我就不要来这一套了!”
“丫头你这突然登门,却是为何啊?”
为什么你会不知道?装什么装!
这个老狐狸,本姑娘还没开口。你却要先发制人了。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本姑娘可是输什么都不会输气势的。
金华抬头挺胸,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微笑,“我为什么来,王爷心中难道不清楚吗?”
唐逸之呵呵笑道:“这么说,丫头是兴师问罪来了?”
金华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儿,“民女可不敢!”
“行了,本王是扣下了你的粮食!”
承认的这么爽快。是在跟我示威吗?这个安逸王爷,无缘无故扣下别人的粮食,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王爷为什么要扣下我的粮食,金华可是本本分分地在做生意。这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步骤可都是按照官府规定的流程来的!”
“这些本王都知道。”
知道还扣?这不摆明了欺负人吗?
“王爷,我最近可有的罪过您?”
“没有!”
“那您对我可曾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不曾!”
“行了,丫头——”唐逸之在石凳上坐下,随手指了指身边的石凳。
金华别别扭扭地坐下来,抬眸等待着唐逸之的下文。
唐逸之一贯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涩意,“丫头,米可以还给你,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金华闻言,立刻警惕起来,想起唐逸之平日里那些没有一点儿节操的玩笑,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唐逸之看着金华紧张兮兮的样子,立刻猜到了她的心思,不由摇头笑道:“丫头放心,都这时候了,我哪还有那种心情,况且,就算现世安好,你对我来说也太稚嫩了!本王喜欢成熟点儿的女人——”
什么跟什么,干嘛急着撇清关系,说的好像本姑娘对你有什么意思似的!再说了,本姑娘哪里不成熟了?就算金华有不完美的地方,那也不是大街上沽价待售的大白菜,轮到你挑肥拣瘦的!
金华满腹牢骚,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气愤。
“说吧,王爷要我答应什么?”
“丫头既然这样问,那本王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本王是想让你捐出两万石的粮食,投放到中原地区赈灾!”
唐逸之轻轻吹着热气腾腾的茶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就是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惊得金华目瞪口呆。她没听错吧,平白无故让她捐出两万石的粮食?凭什么?就算中原地区受灾,那也是朝廷的事儿,她一个本本分分的小老百姓,干嘛要为这些事情买单?
也不是不能捐,五百一千的捐过去,算是出于同胞之间的道义,金华自是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王爷这一开口,便要她两万石粮食,实在有点儿太夸张了,金华可不是摇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