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间,夏洛洛又把目光投向了楚千寻,只见他那张迷人俊朗的脸上无过多的表情,更是没有多看自己一眼,而是目光似乎一直在围着沈七七打转,心中不由得又是委屈,又是怨恨,心中想着:“表哥啊,表哥,你怎么就不解洛洛的一片真情呢?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明白呢?”
这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楚千寻的一颗心都系在了沈七七身上,哪还顾得上眼前这位对他又爱又恨的痴情女子呢!只见他命人匆匆忙忙地搬来药箱,什么金创药,止血膏的扒拉出来一大堆,问秋季到底要给七七涂哪一种?
沈七七连说没事,但还是抵不过楚千寻的执着,硬是在她的脖子上涂了厚厚一层药粉方才放下心来。沈七七想想也觉得好笑,只是瓷器而已,又不是什么利刃,受不了多大的伤,但见他一脸紧张的份上,又不忍驳了他,只好乖乖等他给自己上药。
这时太夫人见事情真相大白,但依旧一脸肃容,她先是简单地安抚了秋季几句,毕竟这人是楚家从外面请的大夫,自然要礼遇几分,“秋大夫,今天这事让你受委屈了,只是我们楚家,家大,业大,人也多,难免有几个不受管教,胡作非为的,若是老身知道是谁做的好事,定不会轻饶!”
秋季见雨过天晴,误会解除,连声对太夫人称无事。只是他总是忍不住向嘉儿的方向看去,惹得嘉儿一阵阵脸泛红云。
而后太夫人又一脸凝重地对大家开了口:“事情真相大白了,我也不想过多的追究谁是谁非,咱们楚家虽是京城里屈指可数的大户人家,但我们靠的是经商,既没权贵,又没地位,钱是祖辈一点一点的积存下来的。俗话说得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古土工农商,商的地位真的很低,现如今虽然好了,当今皇上开明恤民,商人的子孙可以科考了,但我们依然要居安思危,老太婆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若你们真的心疼我,就都规规矩矩的过日子,我虽然老了,可还没糊涂。”
大家听太夫人这么一说,具没琢磨明白,也不敢冒然接话,只得在一旁小心的听着。
太夫人继续说道:“老太婆我活了一大把年纪,见过的人,经过的事可以用车载斗量了,我就觉得人啊,凡事不能做绝,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出了这个门也不要狠狠的关上,说不准啊你还要回来的。”
太夫人这一番话说完,便唤着樱桃扶她往内间走去,边走还边说道:“有的人善良,但并不是软弱;做人不能恶啊,恶必遭报应。”
太夫人回了内间,也没说将此事追究下去,更没留下任何吩咐,留下一干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待过了一阵,大夫人陈氏起身发了话:“太夫人累了需要休息,大家也都各自回吧。”说吧又看着楚千寻说道:“千寻啊,快带着七七那丫头回去吧,再让大夫把伤口细细瞧了,一个姑娘家的,若是真留下什么疤痕可就不美观了。”
沈七七闻听赶紧对陈氏福了一礼,表示感谢。
其实陈氏哪是为这丫头着想,她是想着这丫头侍候楚千寻开晨会,刚刚有了起色,哪能让她离开,而将事情半途而废呢,何况千寻若是喜欢听她的,陈氏完全可以将这丫头收为己用,或是干脆让千寻抬她个姨娘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事。
只是这沈七七的出身与千寻相距甚大,但凭她的长相和机灵,哪怕是气势上,却丝毫不输于夏洛洛。再说那夏洛洛虽然是太夫人已经内定的孙媳妇,但陈氏对她却不是非常喜欢,只因她个性较强,凡事爱出风头,若是被她爬上枝头,有朝一日还不要骑到这个做婆婆的脖子上去啊!
此时,另外两位夫人也都先后起了身,随在大夫人身后,准备回自己的院子,愤愤不平的夏洛洛,和一头雾水的楚如画也都在后面纷纷跟了上来。
路过沈七七身旁时,楚如画首先开了言:“哼!太夫人说谁谁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夜路走多了还会遇到鬼呢,所以我说呀,有些人一定要明白自己的身分,别整天想着不该想的事,做着不该做的事,奴才永远都是奴才!”
夏洛洛也一甩帕子接了言:“二妹妹说得极是,有些人啊,就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已经忘了自己是个奴才了。”说罢还瞪了沈七七一眼后。
沈七七立在一侧,也不多言,更不抬头看她们,只是略一弯腰,做个懂规矩的丫头。
夏洛洛和楚如画又说了几句,见她仍是一言不发,连楚千寻也不替她站出来说话了,似是一拳打到了软棉花上,顿觉无趣,便也就匆匆跟上了前面的几位夫人,一同出去了。
嘉儿本想留下来和沈七七还有秋季说上几句话,无奈三夫人一直催促,所以也就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而后秋季和沈七七对视一眼后,又对楚千寻略一行礼,便也离开了宝月楼。
最后离开的是楚千寻和沈七七这主仆二人。
楚千寻走在前面,沈七七紧随其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沈七七自后面看着他挺拔伟岸的背影,想着他刚才极力护着自己的情形,不由得心中暖暖的。
虽然她心中如一片阳春三月,但这毕竟是初秋的夜晚,月朗星稀,夜凉如水,沈七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吗?”借着月光,楚千寻驻足看着她关切问道。
“不冷。”沈七七摇摇头,可是却又不争气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