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话峰一转,双目炯炯,看着秋季:“秋大夫,你是我楚家重金相请的大夫,自从入我楚家大门,老身一直对你以礼相待,而且你年纪轻轻,不但医术精湛,而且为人谦和,我楚家上上下下对你秋大夫可是及极为敬重的,老身万万也难相信,今日你怎可做出这般轻薄之事?”
秋季愤愤不平,“太夫人,秋季虽只是出身于小小医馆门庭,但我却懂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道理,我对七七有敬,有惜,却没有半分男女之间的情爱,这一切都是有人设计好陷害我和七七的。”
“哦?”太夫人蹙着眉,“那依你看是谁设计好的陷害你和七七呢?”
“我不知道。”秋季气恼地低下头去,继尔又想起黄莺和绿水一事,不由得眼睛一亮,抬头说道:“太夫人,有两个丫头,各唤我和七七去北库房,结果到了之后便把我们锁在库房之内,我们喊人没人听到,后来乔四就带人找过来了。”
太夫人道:“那是哪两个丫头呢,可以找来加以对证。”
“是……”秋季还未说出口,却被沈七七拦住了。
“秋大哥,不用麻烦了,即便是把她们找来了,她们也不会承认的,已是事前预谋好的,她们早已铺好退路了。”
秋季急了,“七七,那也不能把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啊,我倒无所谓,我不是楚家的下人,他们至多把我赶出去,我可到别处另谋生路,可你呢?你不但是这的死契丫头,他们有如何处置你的权利,而且你还是个姑娘家,这毁人清白之事,怎可就糊里糊涂的担了。”
听到这里,一直站在一旁的嘉儿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不一会儿眼睛就又红又肿起来。
夏洛洛眼见太夫人被秋季说得有点动容,赶紧煽风点火,“外婆,难道你忘了前两日花红的事吗?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丑事,若是传了出去,明白人知道是这些奴才们不守规矩,yín_dàng无耻;不明白的还以为是我们楚家管教不严,家规混乱呢!”
“是啊,太夫人。”一直未开口的二夫人邢氏也接了话,“咱们楚家还有少爷和小姐未成亲,若是这丢人的事传到了外面,可有损我楚家清誉,恐怕到如画和嘉儿出嫁的时候,人家会嫌我们家规不严,名门望族还哪敢来我们楚家提亲,到时咱们楚家的两位小姐想找个好夫婿可就难了。”
夏洛洛又赶紧委委屈屈地言道:“是啊,外婆,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最其码要杀一儆百,让其它的奴才们都看看,偷偷摸摸干这苟且之事是什么后果,不然我们若大个宅院,这么多的家丁丫头,可怎么管得过来嘛!”
太夫人犹豫着,叹了口气,“你们说得都对,可我又怕真的是冤枉了他们。秋大夫和七七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
夏洛洛急了,跺着脚撒娇道:“外婆,你可不要被假象蒙蔽了,这乔四都从北库房把他们抓回来了,若不是有什么苟且之事,这大半夜的他们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干嘛?何况大夫和丫头本就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偏偏却夜半无人时凑到一起,这已是明摆着的事实了。”
太夫人微微点着头,似是眯眼在思考着什么,这时余妈妈凑到太夫人跟前小声地耳语了几句,太夫人终于挑了眉,一拍几案,“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呢!”
余妈妈是在太夫人跟前侍候的老人,曾经在宫里当过教习姑姑,后来被主子开恩放出宫来,只因出宫后已无任何亲人,便机缘巧合来到了楚家,这一呆就是几十年,未曾嫁人。
酷暑的那些日子里,正是太夫人安排余妈妈带着轩儿和如画,还有一干下人去山上避暑的。慈清山是佛家圣地,太夫人是虔诚的佛教信徒,每年都会上山几次拜佛,添些香油钱。只是近几年越来越不便远行,便派别人代劳。至于随从的为什么是如画和轩儿,这其中就另有原因,如画自幼体弱多病,曾经有一位高僧告诉她,若是每年都能拜拜佛,必定安然;而轩儿是自小有轻微的呜喘之症,也就是现代的哮喘,所以一到极冷或极热的季节,是容易发作的高峰期。所以太夫人安排余妈妈带这二人到山上小住,一是敬香拜佛,二是沾沾佛家的瑞气。
这时余妈妈微微一笑,轻步退到了后面,又闪身去了内间。
太夫人眯眼开了口,“既然秋大夫和七七都否认,又找不出有力地证人,那现在只有一法可以一试了,若你们真无什么越矩之事,也就堵住了悠悠众口,若真有不妥之事,想瞒也瞒不过去。”
“何种法子?”秋季和沈七七同时问道。
厅堂内的其它众人也都将目光聚到了太夫人那里,个个一脸疑惑。
太夫人微微仰着头,“验身。”
“验身?”沈七七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秋季适时的扶她一下,恐怕她早已摊坐了下去。虽然对自己是不是姑娘身子一事,不用怀疑,但是没吃过猪肉,却看过猪走,难不成这老太太是想上演一把电影里的情节,把她拉到小黑屋,然后几个妈妈将她按倒,扒掉裤子?
沈七七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哆嗦起来,恰巧一抬头,与楚嘉儿四目相碰,只见她的眼中微微烧着怒火,一脸焦急地望着她和秋季,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一会儿,余妈妈从内间走了出来,手端一瓷罐,朝着太夫人点了点头。
太夫人言道:“把那丫头拉过来吧。”
说罢便有两个丫头来拉沈